阮天雷的喉结滚了滚,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本命蛊在他体内轻轻蠕动,逼着他把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吐出来:“她不是这世上的人……那天我在山涧打猎,看见她从天上掉下来,穿的衣裳怪得很,像块亮闪闪的绸子,手里还攥着个会发光的小匣子。”
“发光的匣子?”沈念安挑眉,“是方的?能映出人影?”
阮天雷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她叫那东西‘手机’,说能隔着千里听人说话。我当时以为她是妖怪,举着弓箭要射,结果她从匣子里掏出个会转的小轮子,对着我‘咔嚓’一声,吓得我弓都掉了。”
他的嘴角忽然扯出抹古怪的笑,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后来才知道,那叫‘拍照’。她还说,我这张脸‘上镜’,要是搁在她来的地方,能当‘明星’。”
“她待了多久?”沈念安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二十年。”阮天雷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怀念,“她住西跨院,总爱穿着我的旧布衫,说比她带来的‘裙子’方便。白日里教我儿子算‘算术’,说什么‘一加一等于二’,晚上就坐在门槛上,对着月亮哭,说想‘爸妈’,想‘wifi’。”
沈念安捕捉到关键信息:“她没说怎么回去?”
“说过。”阮天雷的眼神暗了下去,“她说要找个‘能量源’。她还在院里种了些怪草,说等草开花,就能感应到‘能量源’的位置。”
他忽然激动起来,轮椅都跟着晃:“我帮她找遍了全州的山,挖了多少矿石!可直到她走的那天,草都没开花。”
“她走的成功了吗?”
阮天雷的声音发颤,像是被本命蛊刺了下:“那天晚上,电闪雷鸣,她突然很高兴说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是过了好久,天雷撕了好几道,差点劈中她,可她没成功,哭了好久,第二天一早说自己要离开这里了,她说死也要死在回家的路上。”
他从怀里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物件,果然是只相机的镜头盖。“她说走就走,无论我把人关起来还是绑着,她还是不见了,一下子就没了……我派人找了三个月,连根头发都没找着。”
沈念安看着那镜头盖,忽然想起在风华城听说过的话——三百年前,有“天外来客”落在阮家,带着能改天换地的本事,却在某个雷雨夜消失无踪,只留下些零碎传说。
“她还教了你什么?”沈念安追问,本命蛊在阮天雷体内又动了动。
“她教我开纺织厂,说用‘机器’织布比人工快十倍;教我修水渠,画的图比工部的先生还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