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早已握刀待命,闻言蓄力猛掷——长刀带着破空声扎进巨蛇七寸,火蚁蛊瞬间循着血腥味涌去,火焰“轰”地窜起丈高。巨蛇在火海中疯狂抽搐,最终轰然砸落暗河,溅起的水花终于浇熄了火焰,只留下一具焦黑的蛇尸在水面沉浮。
季青临捂着被蛇信扫过的脚踝,那里已泛起乌黑的肿包。沈念安立刻掏出解毒粉撒上,冷声道:“这蛇有剧毒,再慢半分,你的腿就废了。”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残留的蛊虫壳,指尖微颤——这火蚁蛊用一次少一次,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动用这种霸道的东西。但刚才那瞬间,看着季青临脚踝上的黑影,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出事。
对岸的蛇群见首领被灭,竟纷纷退回水底,暗河很快恢复平静,只剩那具焦尸在水面漂着,像块浮木。顾楠妤喘着气笑:“还是念安这招狠……就是这味儿,太呛了。”
沈念安没接话,只是望着河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空了的香囊。刚才那一下,她赌对了,但心脏还在狂跳——原来看着同伴身陷险境,比自己直面危险,更让人攥紧拳头。
靠在岩壁上滑坐下来,沈念安仰头望着洞顶的钟乳石,喉间泛起干涩的痒意。刚才紧绷的神经一松,四肢突然像灌了铅,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快没了。
“嘶……”季青临刚想挪动,脚踝的肿痛就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他靠着石壁苦笑,“这一路折腾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刚才被蛇尾巴扫到的地方现在还麻着呢。”
顾楠妤瘫在旁边,把水壶递过去:“先喝点水吧,我嗓子都快冒烟了。说真的,这辈子不想再看见蛇了,尤其是那么大一条。”她揉着发酸的胳膊,刚才拽季青临的时候太用力,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秦观靠在洞口望风,背影绷得还没完全放松,却也能看出肩线的疲惫:“这洞里头潮气重,歇会儿就得走,不然等会儿该起雾了。”话虽硬气,声音里却带着掩不住的沙哑,握刀的手背上青筋还没消下去。
司锦年从背包里翻出仅剩的干粮,掰成几块分下去,指尖微微发颤——刚才掷刀时用了全力,现在虎口还在发麻。“先垫点东西,等出了这山洞,找个干净地方生堆火,烤点肉干暖暖身子。”
沈念安接过半块干饼,咬下去时才发现腮帮子都酸了,大概是刚才喊得太用力。她没说话,只是望着洞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倦意。手腕上被藤蔓勒出的红痕火辣辣的,可比起刚才季青临脚踝上的乌肿,这点疼好像又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