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下地，光脚踩在木地板上，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走向卫生间，打开灯的瞬间，刺眼的白光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洗漱台上，牙刷、牙膏、剃须刀整齐排列，昨晚回来时他太累，几乎没怎么打理自己。现在，他机械地完成着这些日常动作，水龙头的流水声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山间溪流般连绵不绝。镜中的自己，眼袋明显，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王生盯着镜中的倒影，仿佛在寻找某种答案，却只看到一个被工作和生活压力裹挟的男人。
洗漱完毕，他换上深色西装，系上领带，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西装面料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僵硬。
下楼时，电梯间空无一人，只有指示灯静静地亮着，发出微弱的绿光。王生按下1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下降，伴随着轻微的机械运转声。
路过保安亭时，王生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还是第一天晚上接待他的老头，那位喜欢在夜间看女团跳舞的保安，依然睡得正酣。老大爷的头一点一点地，像只啄木鸟，手中的手机滑落在膝头，屏幕却依然亮着。
王生放慢脚步，目光落在那屏幕上——画面中是一名穿着清凉的美女，正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热舞。她穿着一身亮片短裙，随着舞动，裙摆翻飞，露出若隐若现的大腿。美女妆容精致，眼神撩人，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性感的张力。屏幕的亮光映在老大爷满是皱纹的脸上，他睡得正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梦中也在欣赏这火辣的表演。
王生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他理解老大爷的放松方式，在这样枯燥的夜班中，找点乐子无可厚非。
晨光未至，但新的一天已然开始。王生迈出公寓大门，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几分凉意，却也让人神志为之一清。清晨，空气中已经有了稍许的寒意，吸入肺中，有一种清冽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停车场。速腾轿车静静地停在车位上，车窗上反射着晨曦的微光，那光芒呈现出一种淡金色。
他插入钥匙，发动引擎，仪表盘上的指针缓缓爬升，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王生点了一颗烟，脑袋里琢磨起今天的市委大楼，将迎来一场关乎磐安县政治生态的关键会议。而那些昨夜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与不安，或许会在会议进程中找到答案。
王生猛吸了几口，随后掐灭烟蒂。
速腾轿车缓缓驶出停车场，融入城市逐渐苏醒的车流中。而王生的思绪，却忽然想起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色，就像清晨的薄雾，既真实又虚幻，挥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