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快赶来了,经过检查,他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是很好的迹象,病人的意识正在恢复。你们继续和他说话,多给他一些熟悉的刺激。
小雪泣不成声,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小雅紧紧抱住妈妈,蔡大姐也在一旁抹眼泪。阳光静静地洒在病床上,辉子的手指又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着什么。窗外的桂花香愈发浓郁了,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终于等来的希望。
小雪整夜守在病床前,握着辉子的手不肯松开。凌晨三点多,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声。她迷迷糊糊间感觉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辉子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像是蝴蝶振翅般轻盈。
辉子?她屏住呼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辉子的眼皮挣扎着,终于缓缓睁开了一条缝。他的目光涣散,在病房里游移了一会儿,最后落在小雪脸上。他的嘴唇干裂,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小雪按下呼叫铃的手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值班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病房里顿时忙碌起来。小雅被惊醒,揉着眼睛从陪护椅上站起来,当看到爸爸睁开的眼睛时,她捂着嘴哭出了声。
瞳孔对光反应良好,能完成简单指令,情况比预期的要好。医生检查完后,笑着对小雪说,不过他现在还很虚弱,需要继续观察。
等医护人员离开后,病房又恢复了安静。辉子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他望着小雪,嘴角努力想扬起一个微笑。小雪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水湿润他的嘴唇:别着急说话,我们都在呢。
小雅趴在床边,轻轻握住爸爸的另一只手:爸,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都快三个月了...她的眼泪滴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辉子的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眼神里透着焦急。小雪明白他的心思,连忙说:家里都好好的,小雅上学期还拿了奖学金。你安心养病,什么都别担心。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蔡大姐拎着保温桶匆匆赶来。推开门看到醒着的辉子,她手里的桶一声掉在地上,热粥洒了一地。老天爷啊!她扑到床前,又哭又笑,辉子大哥,你可算醒了!这些天可把小雪急坏了!
辉子的目光在三人之间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小雪憔悴的脸上。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没入鬓角的白发里。小雪用手指轻轻擦去那滴泪,俯身在他耳边说:回来就好,我们等你回家。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给病房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窗外传来早起鸟儿的啼叫,楼下的桂花香随风飘进房间。这个家终于等来了最珍贵的团圆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