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的那些日子

第394章 点点灯火

辉子躺在老家的床上,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紧闭着,呼吸均匀却遥远。这是第139天了,小雪坐在床边,轻轻握着他略显冰凉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微弱但坚定,就像他们之间的爱,即便在黑暗中依然跳动。

小雪每周五晚上赶回老家,周一清晨又不得不踏上回北京的路。这段时间,她感觉自己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边是工作的压力,一边是辉子的康复之路。但她从未抱怨过,因为每一次看到辉子平静的面容,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辉子的父母年纪大了,照顾他力不从心,所以请了个护工帮忙。新来的护工叫小李,是个年轻小伙子,刚来没多久,对辉子的情况还不太熟悉。

周一早上,小雪轻轻吻了吻辉子的额头,低声说:“等我周末回来。”辉子没有回应,但小雪相信他能听见。她坐上了回北京的大巴,窗外是熟悉的田野和村落,渐渐被高楼大厦取代。刚到公司,她就接到了小李的电话。“小雪姐,辉子哥的药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我有点忘了。”小李的声音带着歉意。小雪耐心地回答:“饭前吃,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剂量我写在抽屉里的本子上了,你可以再看看。”

这类电话几乎每天都有。有时候是问药的事,有时候是辉子吃饭时的小状况,比如他偶尔会呛到,小李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雪每次都会温和地指导,从不发火。她知道小李是真心想帮忙,只是经验不足。有一次,小李打电话说辉子似乎有点发烧,小雪立刻远程联系了老家的医生,安排小李带辉子去检查。幸好只是轻微感染,很快就好转了。

小雪的工作在北京一家设计公司,她是个平面设计师,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但无论多忙,她都会抽空给老家打电话,听听辉子的情况。同事们知道她的处境,总是尽量帮她分担工作,让她周末能安心回去。小雪很感激,但她从不把疲惫写在脸上。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辉子总有一天会醒来。

周末终于到了,小雪迫不及待地坐上车回老家。一路上,她想象着辉子可能有的微小变化——也许他的手指会动一下,或者呼吸会更平稳。到家时,小李正陪着辉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辉子靠在轮椅上,眼睛依然闭着,但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些。小雪走过去,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低声说:“我回来了。”

小李看起来轻松了许多,笑着说:“小雪姐,这周辉子哥吃饭比上周好多了,吞咽没那么困难了。”小雪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接过小李手里的药盒,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周末的两天,小雪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辉子。她给他讲故事,聊他们以前的趣事,有时候还会放点轻音乐。虽然辉子没有反应,但小雪能感觉到,他在一点点好转。

周日下午,小雪又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北京。她站在辉子床边,握着他的手说:“下周我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的。”这一次,她似乎看到辉子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小雪的心跳突然加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凑近仔细观察,但辉子又恢复了平静。她告诉自己,也许是错觉,但这份微小的希望让她更加坚定。

回北京的路上,小雪收到小李的短信:“小雪姐,路上小心。辉子哥我会照顾好的。”小雪回复了谢谢,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她不会放弃。辉子的康复需要时间,而她的爱和坚持,就是最好的良药。每一天,她都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期待着辉子睁开眼,微笑着对她说:“我回来了。”

小雪深吸一口气,北京清晨的空气带着淡淡的凉意,她裹紧外套快步走向公司大楼。这一周似乎格外漫长,周一开始就接到了小李好几个电话,都是关于辉子饮食的小问题。辉子最近开始尝试半流食,小李担心他吞咽不畅,每次喂饭都格外小心。小雪在电话里耐心解释,还特意让小李拍了段视频发过来,确认辉子的进食状态。

周三下午,小雪正在修改一个紧急的设计稿,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小李兴奋的声音:小雪姐,刚才我给辉子哥擦手的时候,他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小雪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她让小李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形,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抖。虽然这可能只是无意识的神经反射,但对小雪来说,就像在漫漫长夜里看到了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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