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火种

第109章 心魔试炼,凡心问道

青铜古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沉重的轰鸣声在阶梯尽头回荡,光晕逐渐黯淡如将熄的烛火。王凡与成辉踏入第三重禁地——心魔试炼。刹那间,天地失色,万象崩塌,眼前不再是机关迷宫的青铜世界,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暗荒原。天空如破碎的镜面,裂痕纵横交错,血色残阳低垂于天际,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捏碎,滴落的血色光芒浸染了整片苍穹。大地龟裂如蛛网,焦土蔓延,每一寸土壤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远处隐约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与矿奴低沉的嘶吼交织成一片绝望的交响,仿佛来自地狱的哀鸣在耳畔不断循环。

“这是……心魔领域?”成辉脚步一滞,墨家机关眼银光闪烁,试图解析这片空间的构造。然而,符文失效,墨线失灵,机关术在这片诡异的领域中失去了效力。他心中一沉,指尖微颤——此地,不以机关破,而以心志抗。 他深知,这是对道心的终极考验,若心志溃散,即便机关术再精妙,也无力回天。

王凡却已踏入荒原深处,目光如炬,扫视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天地。他认得这里——这是他记忆最深处的噩梦:太阴宗矿脉。他曾在此为奴,被铁链锁住经脉,每日在寒风与鞭影中挖掘灵矿,直至血肉模糊,魂魄几近溃散。而此刻,这片记忆竟被具象化,化作心魔试炼的战场。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矿石的腥涩味,仿佛昨日被鞭笞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突然,天地扭曲,幻象降临。

无数矿奴从地底爬出,他们面容枯槁,双眼空洞如深渊,身上缠绕着漆黑的锁链,每一根锁链都刻着古老的诅咒符文,口中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放弃吧……凡人不可问道……你注定是奴……”他们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直击神魂,仿佛要将王凡的意志碾碎。更可怕的是,这些矿奴的面容,竟与王凡有七分相似,仿佛是他被剥离的“凡胎”所化,每一个身影都在嘲笑他的渺小与无力。

“王凡……你逃不掉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天道老人的虚影缓缓浮现,立于血日之下,目光悲悯而冷酷。他身披破碎的星河长袍,手中虚握着一卷泛黄的古卷,仿佛掌控着众生命运,“你以凡心逆天,终将被天道碾碎。放下执念,归于尘土,才是你的归宿。”他的声音如魔音灌耳,每一字都化作利刃,刺向王凡的道心。

王凡双拳紧握,混沌元婴在体内剧烈震颤,太极道体自发运转,阴阳二气在周身形成护罩,抵御着心魔的侵蚀。但他知道,真正的敌人,不在外界,而在内心。他闭上双眼,识海中浮现无数画面:被铁链锁住的屈辱、亲人惨死的悲痛、修道路上的每一次跌倒……这些记忆如毒藤般缠绕着他的神魂,试图将他拖入深渊。

“我王凡,生于微末,长于尘埃,无灵根,无背景,唯有不甘之心。”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刀,直视天道老人。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襟,但他声音坚定如初,“你说凡人不可问道,那我偏要问!你说逆天改命必遭天谴,那我便逆了这天!”他每吐一字,太极道体便爆发出更强的黑白光芒,阴阳之力在经脉中奔涌,如江河倒灌。

话音未落,幻象再变。

星门崩塌的景象浮现——那日,他从星门坠落,亲眼目睹接引使被天道之雷劈碎,星门炸裂,时空错乱。而他的亲人,母亲被黑袍人擒走,父亲为护他而死,尸骨无存。那一幕幕,如利刃剜心,痛得他几乎窒息。矿奴的嘶吼与天道老人的低语交织,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彻底撕裂。

“若你停下,他们或许还能活。”天道老人低语,声音如毒蛇吐信,钻入王凡的识海,“若你放弃修道,归于平凡,他们便不会因你而死。”王凡跪倒在地,双手插入焦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眼中泛起血丝,神识几近崩溃。他想吼,想哭,想放弃……可就在这时,太极道体猛然一震,阴阳双鱼虚影在识海中浮现,缓缓旋转,将那些撕裂神魂的幻象一点点吞噬、转化。

“不……”他低语,声音沙哑却坚定,仿佛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呐喊,“他们因我而死,我更要为他们而活!我王凡,以凡心问道,不惧生死!若天不容我,我便破天!若道不容我,我便创道!”他猛然站起,周身爆发出刺目的黑白光芒,太极道体完全觉醒,阴阳之力如狂龙般冲天而起,冲刷着心魔的侵蚀。他一步踏出,脚下裂开一道阴阳裂痕,所过之处,矿奴幻象崩碎,锁链断裂,灰暗的天空被撕开一道口子,一缕金光穿透而下,照亮了整片荒原。

“凡心问道……这才是我的道!”他怒吼,声震九霄,太极之力化作一道龙卷,将天道老人的虚影彻底击碎。虚影消散前,天道老人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在预示更大的危机。

与此同时,成辉也陷入自己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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