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墨门废墟之中,烈火焚天,族人惨叫,黑袍人手持“天工令”踏碎祖殿。他想救,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被斩杀,妹妹被掳走。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肤,却无法比拟他心中燃烧的悔恨。他怒吼,却发不出声,仿佛被命运扼住咽喉,每一次挣扎都陷入更深的绝望。
“你救不了他们。”黑袍人冷笑,天工令上符文闪烁,映照出成辉的渺小,“墨家已亡,你不过是个苟活的余孽。”成辉双目赤红,墨线在体内疯狂乱窜,几乎失控。他想以机关破局,却发现这里无机关可破,唯有直面内心。他跪在废墟中,指尖颤抖着触碰父母残留的血迹,泪水混着尘土滑落。
“我……是墨家最后的血脉……”他颤抖着,机关眼银光黯淡,仿佛随时熄灭,“我若倒下,墨门便真的死了……”就在此时,王凡的怒吼如惊雷般传入他耳中:“我王凡,以凡心问道,不惧生死!”
那一声,如晨钟暮鼓,震醒了成辉混沌的神识。他猛然抬头,墨线重新燃起银光,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对……我不能倒!墨门虽灭,但天工之道不灭!我成辉,誓要重振墨门,以机关问道,以匠心逆天!”他双手结印,墨线在空中交织,竟以心念为引,织出一座“天工阵图”。阵图如活物般流转,将心魔幻象尽数封印。火焰熄灭,废墟消散,黑袍人的冷笑被阵图吞噬,化为虚无。
两人同时破局,心魔领域轰然崩塌。
灰暗荒原碎裂如镜面,矿脉消失,血日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的虚空。虚空中,星辰闪烁,仿佛被重新点亮。前方,一座新的青铜古门缓缓浮现,门上刻着“第三重”三字,光晕流转如活水,门后隐约传来圣脉的低鸣,如远古巨兽的呼吸。王凡喘息着,跪倒在地,汗水浸透衣衫,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成辉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扶起,掌心残留着墨线的温度:“你……破了心魔。”
王凡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坚定:“你也一样。而且,你破了心魔的方式……比我想象的更惊艳。”
“是啊。”成辉望向古门,机关眼扫过门上的符文,银光微微闪烁,“可这九重禁地,才过三重。后面,还有六重等着我们。”他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凝重。门后的圣脉低鸣愈发清晰,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存在在苏醒。
王凡站直身躯,太极道体光芒微闪,阴阳二气在周身流转如丝带。他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目光如炬:“那就一重一重,破到底。你我二人,阴阳互补,何惧之有?”他伸出手,掌心黑白二气缭绕,成辉见状,亦抬手,墨线自指尖延伸,与王凡的阴阳之气交融,竟发出轻微的共鸣之声,如琴瑟和鸣。
两人并肩而行,踏入古门。身后,心魔试炼的残影彻底消散,只留下那句回荡在虚空中的誓言——
“我王凡,以凡心问道,不惧生死!”
那声音久久不散,仿佛刻入了这片空间的法则之中,为后续的试炼埋下不屈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