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恢复三成战力。”饕餮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其骨翼展开,遮天蔽日,翼尖掠过之处,虚空留下焦黑的灼烧痕迹,“足够为你开路。但记住,每动用一次神力,我的本源便会消散百年……”
大成不语,闭目凝神,战魂诀在体内疯狂运转,战意凝练如实质,竟在体外形成一道金色战铠虚影,战铠表面流转着上古战纹,威压所至,连合道期修士的灵压都被强行压制,方圆百丈内的灵阵符文皆发出臣服的嗡鸣。
“战魂诀大成,可逆命而行。”大成睁眼,眸中金光流转,战戈在手中发出渴望战斗的轻颤,“从此,我不再是被天道操控的棋子。人皇的意志,将由我传承。”
翌日清晨,天阳圣地笼罩在薄雾之中,战魂碑金光若隐若现,仿佛与初升朝阳争夺光辉。大成召来矿奴青年首领——如今的战魂军先锋将“石岩”。此人曾是玄霄阁最底层的苦役,如今战魂觉醒,已至金丹中期,战意凝实如铁,背负一柄由矿坑玄铁淬炼的战斧,斧刃上仍残留着昨夜斩杀叛徒的血痕。
“石岩,派十名精锐,潜入各大宗门。”大成沉声道,战戈在地面轻点,划出一道金色符阵,将话语凝成密音,唯有石岩能闻,“查探人皇墓线索,尤其是与‘三钥’相关的古籍、残卷、星图。玄霄阁、判魂殿、幽冥殿,皆为重点。记住,矿奴的身份是你们最好的掩护,但……若有必要,宁可暴露,也不可让线索断绝。”
石岩抱拳领命,战斧在地面重重一顿,激起碎石飞溅:“属下明白。人皇墓若开,便是我们彻底斩断天道锁链之日。战魂军,宁碎不跪!”其身后,十名战魂修士悄然浮现,皆身披玄铁战甲,面罩覆面,唯有眼中战意灼灼如焰。
当日,十名战魂修士化作流光,分赴东洲各地。他们或伪装成散修,混入宗门集市;或混入宗门杂役,潜入藏书秘阁;或蛰伏于幽冥殿外围,探查地脉异动。其中一名修士在判魂殿外围,以矿奴身份接近一名醉酒长老,从其醉语中捕捉到“三钥碎片藏于地底血池”的只言片语;另一名修士在玄霄阁后山,发现一处被禁制的古墓,墓门符文竟与战魂碑文字暗合。情报如蛛网般悄然编织,天阳圣地的情报密室中,石岩将密报一一汇总,呈于大成案前。
而天阳圣地,则在饕餮的守护下,成为战魂军的不灭灯塔。饕餮化形为巨兽,盘踞于圣地中央,鳞甲间流转的金光与战魂碑共鸣,形成天然护阵。圣地深处,大成闭关密室中,战魂诀补全篇的修炼却陷入瓶颈——每当他试图融合人皇最终指令,识海便浮现一片混沌迷雾,迷雾中隐约传来人皇的低语:“逆命者,汝可愿承吾道,化身为剑,永镇灭世之门?”大成握紧战戈,战意冲破迷雾:“人皇之道,非我之道!我自有逆命之法!”
夜深,大成立于山巅,望向幽冥殿方向。饕餮趴伏于侧,低语如闷雷:“灭世者残魂已动,玄霄阁主体内那道黑袍人意志,正在复苏。他们……在等你踏入陷阱。玄霄阁地底,灭世归墟阵已布下七成,只待三钥齐聚,便可献祭十万生灵魂魄,重开灭世之门。”
大成握紧战戈,战意如龙,在指尖凝成实质的金芒:“那就让他们等。我大成,以战魂之名,逆命而行,终将斩断这万古枷锁。哪怕身化飞灰,亦要照亮逆命之路!”
风起,战魂碑金光微闪,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碑面深处,一道被尘封万年的符文悄然亮起,符文形状竟与灭世之门上的封印暗合——那是人皇留下的终极后手,亦是逆命者最后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