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云璃则是继续说道:“既然不懂剑术,那你刚才又在一旁笑个什么劲?”
椒丘则是说道:“鄙人只是对三月小姐该学什么的问题也心有戚戚,忍不住凑了过来。以鄙人的职业经验来看,剁刀、片刀、切刀、雕刀虽然同属刀具,但本就像烹饪中的煎、炒、煮、炸一样,只是供人施展的技巧。如何使用需要考虑食材本身的特性——就好比两位的剑法教学;若是顺着食材——我是说弟子的天性;以更适合的烹饪手法——我是说传授更适合她天性的技巧。才能令她事半功倍,好比紫金茄要油炸,赤云椒要爆炒,黄石牛肉要焖煮,发掘食材——我是说弟子的天性,就是咱们的工作。”
听着椒丘这一连串妙语连珠的比喻之下,三月七一时也是忍不住说道:“都给我说饿了,你这不是报菜名吗?”
接着云璃也是忍不住说道:“你不是医师吗,怎么谈起做菜来了?”
对此椒丘则是说道:“那是比喻,我加了点比喻。鄙人所师从的医方派别,名曰「染指派」,是曜青仙舟上独有的医术,偏爱以食疗治愈病患,所以做菜的事情我也略懂一二。”
“所以说,你是将军的厨子?”云璃疑惑道。
而椒丘接着则是立即纠正道:“是医士,不想当医士的厨子,算不上好的将军幕僚。算了,你就当我是个厨子吧。”
面对云璃,椒丘也没什么办法,随之便就这样吧。
只不过感受着彦卿和云璃看着他对他们的教学有所点评,然后都有些不是特别相信的眼神,椒丘接着继续说道:“看你们的眼神,显然是误会我椒丘只是个妄议武学的孱弱文人。其实,我也不是对杀人技巧一窍不通的,毕竟「医道」本就是生杀一体之术。”
接着三月七也是忍不住说道:“看得出来,他真的是急了,成年人想从孩子手里找回场子,唉…… ”
三月七忍不住叹息一声。
椒丘这次倒是没有有过多纠缠,也不知道是真不是这样还是习惯了,反而直接拿出了一个红瓶子,继续说道:“我手中这瓶药你们可识得?”
“不认识。”彦卿,云璃和三月七同时答道。
接着椒丘则是说道:“这叫「颠踬散」,是用域外奇花「押不卢」提炼浓缩而成的汤剂。”
“毒药?”彦卿疑惑问道。
接着叫舅子是叹息了口气说道:“唉,是毒药还是救命良药,端看医者用心如何。为病人做伐骨洗髓,开膛破肚的手术前,只消一滴便能让人不知疼痛…… ”
但说到这里时椒丘也是停了停,接着继续说道:“若是剂量再多些,浓度再高些,便会放慢代谢,叫人血流不凝,乃至五感尽失。虽是老病不轻的长身种,服下的话也不能免。”
此刻椒丘又恢复了他固有的那眯着眼笑眯眯的模样,然后继续道:“这东西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派上的用场可比你们手中的刀剑多多了。”
彦卿对此则是说道:“彦卿还是更愿意将胜负放在剑锋之上,而不是……”
彦卿还在思考那该如何形容,而云璃这时接着已经是直言不讳的评价道:“确实误会你了,你不是孱弱文人,你是无耻文人。”
接着三月七也是在一旁说道:“下毒吗?但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空谈。”
而接着椒丘也是无奈的说道:“哎,怎么突然骂起人来了,我也不过是给大家普及医药知识,可不是要教唆各位投毒啊。”
彦卿对此则是说道:“椒丘先生一谈起毒药就满脸兴奋,也不知道是光明正大还是卑鄙阴险……”
听着彦卿的话,椒丘则是提出了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确实值得思考:“假设现在有两个人,一个「阴险卑鄙」的站着,一另一个「光明正大」的躺着,你们倒是说说看,那个躺着的有什么办法去控诉那个站着的「阴险卑鄙」呢?战阵之上,生死刹那,万念成功,活下去便是唯一的道理。”
椒丘此刻也是严肃的睁开眼,认真说道,完全没有了之前玩笑的口气:“但凡能从战争中活着回来,一切价值都会被重新定义。光明磊落也好,阴险卑鄙也罢,在我看来……都轻如鸿毛。”
接着彦卿也是说道:“椒丘先生小看了我和云璃,我和她年纪虽小,也是上过战场的。”
听了这话,椒丘也是说道:“失敬失敬,既然如此,你们也该知道演武仪典不过是争个赛场热闹,何必如此上心?”
“被选为演武仪典的守擂者时,我也曾问过将军:云骑上阵杀敌是本分,为何还要在擂台上挥剑取悦观众?将军回答:「出入阵出剑,登擂试剑,以一剑出鞘,敛百剑锋芒」。演武仪典是个彰显武德,结交四方盟友的好机会,悬剑于仪典之上,出鞘而不伤,展示的不仅是剑,也是云骑的武德威仪。”
听着彦卿的话,椒丘倒也是颇为赞同的说道:“这话说的倒是颇有见地,是比鄙人见识短浅了。那么彦卿兄弟,我抵达罗浮许久还无缘认识见识这次演武仪典的举办场地,今听你你侃侃而谈,心中倒是升起了几分好奇。不知你能否带我过去瞧瞧?”
彦卿听后立刻说道:“椒丘先生想去观赏竞锋舰?好啊,云璃和三月小姐也一定没见过。这样吧,我带各位去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