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祖宅已经空了十几年。门塌梁朽,院子里长满野蒿,连鸟都不肯落。
可那里埋着陈家的祖碑,供着断香的牌位,还有他小时候被绑在祠堂柱子上挨打的那根麻绳——全都没动过。
那是他命格的根,也是阴煞孤星的源头。
现在,敌人的毒气正顺着这条根,往地下爬。
陈小满蹲下身,指尖触碰焦痕边缘。温度早已散尽,但残留的一丝波动让他心头一颤。
熟悉。
和他夜里发烧时从骨头里渗出来的那种寒意一模一样。
“它知道回家的路。”他喃喃道。
白小染靠着墙,声音虚弱:“你不该让我一个人绞。”
“我知道。”他回头看着她,“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她闭眼,“再这么来一次,我不一定还能站住。”
黄大贵挠了挠耳朵,突然压低声音:“你们说……它去祖宅,是不是想找东西?”
“找什么?”陈小满问。
“比如……镇魂的物件?或者……当年没烧干净的遗物?”
没人接话。
有些事不能说破。一说,就成了引子。
陈小满站起身,从怀中取出阴阳永固玺,按在焦痕上方。
金光洒落,地面微微震颤,几粒尘土跳起又落下。
确认无残留。
他收起玉玺,目光投向门外。
夜色浓重,远处祖宅的方向漆黑一片,连月光都照不进去。
“先守住这里。”他说,“谁也不准靠近那屋子,包括我自己。”
“那你打算等它出来?”黄大贵问。
“不。”陈小满摇头,“我在等它动手。只要它敢碰祖碑,玉玺会响。”
白小染缓缓睁眼:“你不怕吗?万一它唤醒的是……”
她没说完。
有些名字不能提。一提,就像开门。
陈小满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骨链印记,轻轻抚过那五个字——“她也在里面”。
然后他握紧玉玺,转身走向殿外。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腐草味。
黄大贵抽了抽鼻子,忽然发现地上的焦痕边缘,有一粒极小的黑点,正缓缓蠕动。
像一颗种子,在土里翻了个身。
(友友们,头疼,今日只有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