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爷站在原地，脸色变了。
“不可能！”他嘶吼，“此碑饮万魂，岂是你能毁？”
他双手结印，身上黑气翻滚，准备引爆地脉。只要地底邪阵一炸，整座岛都会沉入海底。
陈小满单膝跪地，呼吸急促。他抬头看着柳七爷，把最后一丝力气注入双器。
“陈家血脉在此。”他嘶哑地说，“封！”
金光冲天而起，化作巨大符阵，压向地底躁动的能量。柳七爷的动作僵住了。
天空裂开。
一道身影落下。
初代教主虚影现身，穿着褪色的道袍，面容模糊，却站得笔直。他抬起手，一掌按下。
掌风如山。
柳七爷的身体当场炸开，肉身碎成黑渣。一团幽光想要逃逸，却被符阵牢牢锁住，拖回金光之中，彻底湮灭。
岛上一下子安静了。
风不动，火不燃，连海浪都停了。
陈小满跪在地上，手里握着断裂的斩仙剑和微黯的玉玺。他喘得很重，手指发抖，却没松开。
“结束了？”他低声问。
没有人回答。
白小染靠在石台边缘，九尾收回体内，脸上全是汗，嘴唇发白。她看着陈小满，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黄大贵昏迷不醒，倒在灰仙旁边。灰仙仰面躺着，胸口微微起伏，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
金色光罩从天而降，笼罩整座岛屿。所过之处，邪气消散，焦土泛青，连断裂的石台都开始渗出湿润的泥土气息。
陈小满慢慢站起来，握紧手中的两件东西。
他望向远处的海平线。太阳还没升起来，天边有一点微光。
“这，才是真正的阴阳永固。”
他刚说完，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右腿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血顺着裤管流下来，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他没管，继续往前走了一步。
海风吹过来，带着咸味和一点暖意。
他抬起手，想擦掉脸上的灰，却发现手抖得厉害。
远处，一只海鸟飞过，叫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