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原力之中,既有毁灭一切的恐怖威能,又有滋养万物的勃勃生机,既有守护边界的坚定意志,又有破开虚妄的锐利锋芒,既有吞噬转化的掠夺特性,又有净化升华的琉璃之光……他体内所有道痕的力量,甚至包括之前暴走的道灵吞噬之力,以及琉璃仙帝和灵儿牺牲所化的守护之光,都在这一刻,被这全新升华的混沌原力所包容、所统御、所演化!
他的识海中,“混沌星痕道域”的框架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在这股明悟下瞬间稳固、扩张、完善!八大“星辰”道痕节点光芒大放,彼此共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统一!框架之上,隐隐有第九颗、第十颗……更多的星辰虚影在孕育!那代表着未来更多道痕的融入可能!
而那原本暴走、接管进程突破90%的道灵光晕,在这全新、更高层次的混沌大道意志的统御与包容下,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其表面的“玄玑协议”纹路和“终焉烙印”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迅速黯淡、龟裂!接管进程如同雪崩般暴跌!80%……60%……40%……20%!
道灵本身,则在这股全新的、包容而浩瀚的混沌意志下,开始发生一种根本性的转变!它不再是一个外来的、可能反噬的“工具”或“隐患”,而是被张炁的混沌大道意志,强行“包容”、“演化”、“重构”,开始朝着真正属于张炁自身的“混沌道灵”方向转化!
(警告!检测到主体大道本质跃迁……混沌意志升华……对‘传承之种’绝对压制形成……强制转化协议启动……转化目标:混沌附属道灵……转化进度:1%……)
道灵冰冷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震颤。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半空中,一直冷漠俯视、稳操胜券的玄玑金仙残魂,此刻那万古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清晰的惊容!
“这……这是……大道升华?!临阵突破?!怎么可能?!区区真仙,如何能触及‘生死轮转’、‘向死而生’的至高意境?!” 玄玑金仙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绝对的漠然,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波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下方那个原本即将被献祭、道心崩溃的“蝼蚁”,此刻气息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暴涨、升华!其大道本质,正在发生一种令他这位上古金仙都感到心惊的跃迁!那是一种包容性、演化性达到极致的、近乎“原初”的混沌意境!
更让他惊怒的是,自己通过星盘碎片和“传承之种”预设的献祭协议与掌控,正在被对方那股新生的、更加高远宏大的混沌意志,强行排斥、压制、甚至……反过来侵蚀!
“不可能!本座筹谋万古,岂容你翻盘!” 玄玑金仙眼中厉色一闪,不再保留,虚幻的身躯猛然爆发出更加耀眼的金辉,双手急速结印,引动星盘碎片共鸣,要将献祭仪式强行推动到最后阶段,彻底吞噬张炁和整个洪荒的力量!
然而,已经晚了。
张炁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睛已然恢复了清明,瞳孔深处,是无尽深邃的灰色混沌漩涡,漩涡中有点点星光与温暖光芒流转,仿佛映照着诸天生灭、万物枯荣。
他看着玄玑金仙,眼神平静得可怕,那是一种超越了仇恨、看透了本质的平静。
“玄玑,你错了。”张炁开口,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大道之音,清晰地压过了场中一切能量轰鸣,“大道有情,亦无情。情在守护与创造,无情在不为私欲而扭曲牺牲。你为救挚友,不惜引发浩劫,算计同袍,献祭众生,看似执着于情,实则早已被私欲蒙蔽,堕入无情魔道。你的道,从一开始,就偏了。”
“今日,我便以这新悟的‘向死而生、包容枯荣’之混沌大道,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
话音落下,张炁一步踏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但整个渡劫台,乃至整个洪荒的天地方圆,仿佛都随着他这一步而轻轻一震!苍穹之上,那浩瀚的星辰虚影猛然明亮了百倍,垂落的星光不再被暗金光柱吞噬,反而如同受到召唤,化作无数光流,汇入张炁体内!
他体内的“混沌星痕道域”疯狂运转,新生的混沌原力如同开闸的洪流,奔腾咆哮!修为境界的壁垒,在这股全新大道意志与磅礴力量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轰然破碎!
真仙中期……真仙后期……真仙圆满……
天仙初期……天仙中期……
没有丝毫停滞,一路势如破竹,直接冲破天仙后期的门槛,朝着那遥不可及的金仙之境,悍然撞去!
“狂妄!强行提升,不过是空中楼阁!” 玄玑金仙怒喝,全力催动献祭仪式,暗金光柱如同咆哮的巨龙,要将张炁连同星光一起吞噬。
然而,张炁周身那深邃的灰色混沌原力,如同最坚固的堤坝,将一切吞噬之力隔绝在外!他体内的道灵转化进度在疯狂提升,10%……30%……50%!正在迅速转变为受他完全掌控的“混沌道灵”,反过来帮他稳定境界,梳理力量!
终于!
轰——!!!
一声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从张炁体内,也从冥冥大道之中传来!
一道纯粹到极致、仿佛由万千法则交织而成的混沌光柱,从张炁天灵冲天而起,与苍穹星辰之光融为一体,贯通天地!
金仙!
货真价实的金仙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八荒六合!虽然只是初入金仙,境界尚且需要稳固,但那属于金仙位格的至高威压,却实实在在,甚至比玄玑那残魂状态,更加鲜活,更加磅礴,更加……充满无限可能的生机与演化!
“现在,该我了。”
张炁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他抬起右手,对着玄玑金仙残魂,以及那三块星盘碎片,遥遥一握。
“混沌……归墟……封!”
刹那间,时空仿佛凝固!
以张炁为中心,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囊括了宇宙初开与万物归墟景象的灰色混沌漩涡,凭空出现,将玄玑金仙残魂、三块星盘碎片、以及那暗金光柱,全部笼罩其中!
这不是攻击,而是……包容,是演化,是……以混沌为炉,以归墟为引,进行的终极“炼化”与“封印”!
“不——!本座乃上古金仙!岂是你这初晋小辈可欺!” 玄玑金仙发出惊怒的咆哮,残魂金辉暴涨,拼命挣扎,甚至不惜燃烧残魂本源,引动星盘碎片自爆,想要同归于尽!
但在张炁那新生的、包容一切、连“终结”本身都可演化的混沌大道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混沌漩涡缓缓旋转,如同磨盘,将玄玑的残魂金光、星盘碎片的力量、暗金光柱的献祭之力,一点点碾磨、分解、包容、转化……玄玑那不甘的咆哮与诅咒声,逐渐微弱,最终彻底湮灭在混沌的涡流之中。
而那三块星盘碎片,则在混沌之力的冲刷与张炁意志的引导下,表面“玄玑协议”的纹路彻底崩碎,露出最原始、最纯净的星盘本源,缓缓飞向张炁,与他体内正在转化的“混沌道灵”以及已有的道痕力量,开始进行更深层次的融合。
渡劫台上空,恢弘的异象缓缓平息。
尘埃……似乎即将落定。
张炁独立虚空,周身混沌之气缭绕,金仙威压如渊如海。
他缓缓低头,摊开掌心,一点微弱的、带着熟悉温暖气息的七彩琉璃光点,在他掌心静静悬浮,明灭不定。
那是灵儿最后留下的……一点真灵印记吗?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又无比悲伤。
而在他没有注意的、混沌漩涡彻底消散的虚空深处,一丝极其隐晦、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终焉”气息的漆黑裂隙,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