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塞罕坝有个家

第38章 雪原蛰伏,春讯暗传

塞罕坝的深冬,是一年中最严酷的时节。寒风卷着雪沫,无情地抽打着光秃秃的山梁,天地间一片苍茫,仿佛万物都已冻结。游击队的营地已经转移到在砬子沟北坡一处背风的岩洞群中,洞口悬挂着用枯草和破旧毛皮编成的厚重帘子,勉强抵御着刺骨的寒意。

洞内,空气混浊却带着一丝温暖的湿意。一小堆篝火在中央的石坑里燃烧,干燥的牛粪和捡来的枯枝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队员们疲惫而坚韧的脸庞。

尽管有张玄清的医治,伤势早已经痊愈,但每逢长时间在风雪里跋涉,冯立仁肋间的旧伤仍会隐隐作痛,他靠坐在石壁旁,就着火光仔细地擦拭着那支比他性命还珍贵的汉阳造。

“这鬼天气,撒尿都得带根棍儿。”于正来搓着几乎冻僵的双手,凑到火堆边,低声对着刘铁坤抱怨着,“小严刚换岗回来,眉毛眼睛那块都结冰了,说外面白毛风刮得呜呜的,三五步外就啥也看不清。”

刘铁坤正用那口熟悉的铁皮桶化雪烧水,闻言头也不抬:“小鬼子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刚听铁竹也絮叨,山下据点安静得像坟圈子,我看呐,伪军那帮老爷兵,这鬼天气估计都缩在炕头上抽大烟呢,谁肯出来挨冻?”

李铁竹刚从外面侦察回来,正脱着挂满冰凌的旧棉袄,接口道:“没错,姐……大队长。我摸到黑山咀据点边上看了看,岗哨稀稀拉拉,就俩人在垛口后面抱着枪跺脚,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他们长官呢。运输队更是影儿都没见,这天儿,骡马都不肯出圈。”

雷山给昏昏欲睡的雷终掖了掖盖着的破毯子,接下话茬沉声道:“冬天是咱们的难关,也是鬼子的。他们人生地不熟,更怕这冻掉下巴的天气。咱们只要窝得住,就能熬过去。”

冯立仁放下枪,目光扫过洞内。陈彦儒正借着火光小心地给一名战士换药,那战士腿上长了冻疮,溃烂了一片;李铁兰和李铁菊带着小冯程挤在离火堆稍近的角落,孩子小脸冻得通红,却懂事地不哭不闹;其他队员有的在检查武器,有的在打盹节省体力。

“那也不能大意。”冯立仁声音沉稳,“鬼子伪军是怕冷,但龙千伦那条疯狗,急着向主子表功,说不定会逼他们出来。咱们的岗哨不能松,尤其是后半夜,最冷的时候,人也最容易犯困。”

“大队长放心,”负责今晚值守安排的严佰柯声音平静地传来,“暗哨都派出去了,两人一组,半个时辰一换,绝不让他们冻透了。有动静会发信号。”

冯立仁点点头,对于正来说:“老于,趁这天气,咱们得把开春后的路子想想。鬼子收缩,正是咱们活动的好时候。雷大哥,等雪小点,还得劳烦你多探几条隐蔽的小路出来。”

“交给我没问题。”雷山言简意赅。

于正来凑到冯立仁身边,压低声音:“大队长,还有个事。上次截了鬼子那份文件,虽然送出去了,但我心里老惦记着。上面说开春后要往北边运一批‘特殊物资’,像是建什么用的,会不会跟龙千伦那‘种树’的鬼名堂有关?”

冯立仁眉头微蹙:“很有可能。鬼子砍了咱们那么多好木头,现在又搞什么‘建设’,肯定没安好心。等开春,这事得重点查清楚。咱们破坏铁路,也不能让他们顺顺当当把东西运进来搞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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