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冷心冷情，像一块捂不热的冰。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
有点心疼。
他心疼她那所谓的大道，竟是以磨灭人性为代价。
心疼她活了数百年，连最基本的情感为何物都不知晓。
“那你师妹呢？”他忍不住问，“你不是说你喜欢她？”
提到云晚晚，云清寒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漾开了一丝极淡的、却是真实存在的涟漪。
“晚晚不一样。”她轻声说，“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是我的软肋。”
夜阑看着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温柔，一股浓烈到近乎凶狠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嫉妒。
嫉妒她能成为云清寒口中“不一样”的存在，嫉妒她能成为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的“软肋”。
凭什么？
“那本尊呢？”
一股邪火顶上来，他脱口而出，“本尊在你心里，算什么？”
是延续血脉的工具？还是一个还算顺眼的双修对象？
云清寒看着他，那双银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一个最符合事实的答案。
“你是我选中的人。”
“只是这样？”夜阑的声音危险地眯起。
“嗯。”
夜阑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他猛地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牢牢困在自己身下。
“云清寒，你给本尊听好了。”
他一字一顿，暗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偏执与霸道。
“本尊不屑于只做你选中的人。”
云清寒的呼吸被他身上强大的气息笼罩，她歪了歪头，依旧不解。
“那你想是什么？”
“本尊想……”，夜阑盯着她的唇，喉结滚动了一下，“……成为你的软肋。”
云清寒彻底愣住了。
她大概是头一次听到如此荒谬的要求。
“为什么？”她问。
“没有为什么。”夜阑放弃了解释，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他只知道，在听到她说“云晚晚是她的软肋”时，他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也要成为她的软肋。
唯一的那个。
“本尊就是想。”他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宣告。
云清寒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疯狂和执拗，沉默了许久。
成为他的软肋……
这意味着她的剑心或许会出现破绽。
可是……
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得过分的脸，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并不让她讨厌的气息，她忽然觉得，试一试，似乎也并非不可。
“我可以试试。”她最终说。
夜阑眼底的火焰，瞬间变成了燎原的星火。
“真的？”
“嗯。”云清寒点点头，“但我不保证能做到。”
“没关系。”夜阑笑了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志在必得的笑，“本尊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与之前所有的都不一样。
没有狂暴的掠夺，没有急切的索取，只有温柔的辗转，细细的研磨，像是在教她，又像是在引诱她。
云清寒闭上眼，第一次没有将这当成一个任务。
她能感觉到，他的力量不再是单纯的霸道，而是带着一种滚烫的温度，通过唇瓣，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很暖。
让她这具常年被剑意浸染得冰冷的身体，都生出了一丝贪恋。
不知过了多久，夜阑终于稍稍退开。
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唇瓣，眸色深沉如夜。
“夫人。”
“嗯？”
“从今天起，本尊会亲手教会你，什么是喜欢。”
云清寒看着他眼中的势在必得，不知为何，竟也觉得有些意思。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我等着。”
夜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