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被旁边的声音唤醒，往旁边看去，就发现龙华一手托着腹部，一手撑着床榻，正小心翼翼，费劲的起身，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眉头也微微蹙着，显然是腹部的沉重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格外吃力。
我连忙撑起身子想去扶他，他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事，你再睡会儿，我就是想去趟洗手间。”他动作缓慢地挪到床边，双脚试探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又停顿了几秒才缓缓直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向卫生间，背影看起来有些笨拙，却又透着一种即将为人父的郑重。
卫生间的门关上后，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着里面传来的轻微声响，心里既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曾经那个在篮球场上健步如飞的人，如今连起身都要这般小心翼翼。没过多久，卫生间的门开了，他扶着门框慢慢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看到我醒着，勉强笑了笑：“吵醒你了？”我摇摇头，掀开被子坐起来：“我也该起了，给你做早餐。”他走回床边坐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腰，叹了口气：“这小家伙越来越沉了，晚上怎么睡都不舒服。”
我伸手替他按了按酸胀的后腰，指尖能清晰摸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等下我去买个托腹带回来试试，网上说能减轻点负担。他顺势把头靠在我肩上，像只温顺的大型犬，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是你对我好。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我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厨房里很快飘起了小米粥的香气，我把蒸好的红糖馒头掰成小块放进盘子，转身时发现他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小心烫。我把盛着粥的碗递给他，他却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掌心贴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带着水汽般的温柔。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眼里映出的晨光和灶台的火光，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粥锅里的小米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甜丝丝的香气混着红糖馒头的味道在厨房里弥漫开来，他的手指依旧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掌心的温度烫得我心里发麻。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把碗往他面前递了递：“快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他这才松开手接过碗，低头舀了一勺粥慢慢吹着，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掩不住嘴角那抹化不开的笑意。我转身继续摆弄案板上的馒头，心里却像被粥锅里的热气蒸得暖烘烘的，连指尖都透着微麻的暖意。
一顿温馨的早餐结束后，我洗完碗筷，又吻了吻龙华，就出门，上了保姆车，去赶通告了，车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染得金黄，一片片打着旋儿飘落，像极了昨夜他枕在我肩头时，呼吸间拂过我颈窝的轻柔。
经纪人递来一杯热咖啡，我接过时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送我到门口时那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床头柜上放着我早上没来得及收的托腹带说明书，旁边压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用他遒劲的字迹写着“等你回来教我怎么用”，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我对着屏幕忍不住弯起嘴角，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洒在手机屏幕上，把那句“早点回来”照得暖洋洋的，连带着心底那片柔软，也跟着泛起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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