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还没亮透,玄门协会总部的院子里已经忙碌起来。一块高三米、宽两米的青黑色石碑被起重机缓缓吊起,稳稳地立在院子中央预先挖好的基座上。石碑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在晨光中泛着幽冷的光。
陈磊站在旁边,指挥着工人调整位置。墨尘和苏晴也早早到了,三人一起监督着石碑的安置工作。
“往左一点……好,停。”陈磊用手势指挥着起重机操作员,“墨尘,检查一下水平。”
墨尘拿着水平仪贴在石碑表面,仔细查看:“完美,会长。”
石碑终于安置妥当。工人们开始用水泥固定基座,陈磊则退后几步,静静地看着这块石碑。它将成为协会的新地标,也将成为他理念的象征。
“会长,真的要刻《玄真秘录》的原版符文吗?”苏晴走到他身边,轻声问,“李长老他们知道了,恐怕会闹得更凶。”
“让他们闹吧。”陈磊平静地说,“真理越辩越明。我把原版符文刻出来,谁都能看,谁都能学。是非对错,让大家自己判断。”
墨尘也走过来,递过一杯热茶:“会长,昨晚我联系了剩下的所有长老,除了李鹤那一派的,其他人都表示会参加今天的落成仪式。青云宗的柳宗主也说要来。”
“好。”陈磊接过茶,抿了一口,“碑文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苏晴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图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按照您的要求,选录了《玄真秘录》里十二种基础符咒的完整原版符文,加上您写的注解和原理说明。”
陈磊仔细看了看图纸,点头:“就这样。九点开始刻,十二点前完成。下午两点,落成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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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三位协会里最好的石匠开始工作。他们不是玄门中人,但手艺精湛,接过陈磊递来的特制刻刀——刀身上刻着细微的符文,能在雕刻时保持符文灵力的完整。
“王师傅,赵师傅,钱师傅,辛苦你们了。”陈磊对三位老石匠说,“这些符文很重要,请务必按照图纸精准雕刻。”
为首的王师傅点头:“陈会长放心,我们干这行四十年了,保证一个笔画都不差。”
刻刀在石碑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叮叮”声。石屑飞溅,第一个符文渐渐显现——那是“净心符”的完整原版符文,比教材里的简化版复杂得多,线条更加流畅,结构更加精妙。
陈磊就站在旁边看着。每一刀落下,都像是刻在他心上。这些符文,爷爷当年手把手教了他无数遍,每一个转折,每一个弧度,都蕴含着深意。现在,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
消息很快传开了。协会里的弟子们陆续来到院子里,围着石碑观看。起初只是好奇,但看到那些精妙的符文,很多人都忍不住惊叹。
“这就是《玄真秘录》里的原版符文?太美了……”
“你看净心符这个结构,三环相扣,内外呼应,比教材里的复杂太多了!”
“会长真的把家传秘法公开了?”
议论声中,苏晴第一个走上前。她拿出笔记本和符纸,对照着石碑上的符文,开始临摹学习。她的动作很认真,一笔一划都力求精准。
“苏老师,您这是……”一个年轻弟子问。
苏晴头也不抬:“学习啊。这么好的机会,不学不是浪费了?会长把祖传的东西拿出来分享,咱们要珍惜。”
她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涟漪。墨尘第二个走上前,也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接着是几个年轻弟子,然后是更多的人。
到上午十点时,石碑周围已经围了三四十人。每个人都拿着纸笔,或站或坐,认真临摹、记录、讨论。院子里充满了学习的氛围,像是一个露天课堂。
陈磊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他想要的——知识流动起来,传承活起来。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院子边缘,几个李鹤一派的弟子冷眼看着,眼神复杂。他们想上前看,又碍于立场不敢;想离开,又被那些精妙的符文吸引,挪不动脚。
其中一个年轻弟子忍不住小声说:“师兄,那些符文……真的好精妙。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看什么看!”领头的师兄瞪了他一眼,“李长老说了,陈会长这是在糟蹋传承!咱们不能学!”
“可是……可是符文就在那儿,谁都能看啊。”
“那也不能学!学了就是支持陈会长,就是背叛李长老!”
他们的对话声音不大,但陈磊听见了。他走过去,那几个弟子立刻闭嘴,神情紧张。
“想看就看吧。”陈磊温和地说,“符文刻在那里,就是给大家学的。你们支持李长老,是你们的自由;但学习知识,也是你们的权利。不用有负担。”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没敢上前。
陈磊也不强求,转身回到石碑旁。他知道,改变需要时间,需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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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雕刻工作完成。十二种基础符咒的完整原版符文,工整地刻在石碑正面和两侧。石碑背面,刻着陈磊写的一段话:
“玄门之术,源远流长。今录《玄真秘录》基础符咒于此,供所有同修观摩学习。术法无公私,能救人才是根本。愿此碑见证玄门之开放,见证传承之新生。——陈磊 敬立”
最后一个字刻完时,阳光正好照在石碑上。那些符文在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泛着淡淡的光晕。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太美了……”
“这真的是原版符文!我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但没这么完整!”
“会长太大气了,连家传秘法都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