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走到石碑前,伸手轻轻抚摸那些刻痕。指尖传来石头的凉意,也传来符文蕴含的微弱灵力波动。这些符文,承载着爷爷的心血,承载着陈家的传承,现在,它们属于所有人了。
“各位,”他转过身,面对众人,“石碑刻好了。从今天起,任何想学习这些符文的人,都可以来这里观摩、临摹、研究。协会不会设置任何门槛,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坚定:“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人说我糟蹋传承,有人说我拿祖宗的宝贝换名声。今天,我在这里再说一次——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让玄门的智慧帮助更多人。”
“这些符文,”他指着石碑,“不是摆设,不是古董,是工具。学会净心符,可以让心浮气躁的人平静下来;学会安神符,可以帮助失眠的人睡个好觉;学会止血符,可以在紧急情况下救人一命。如果我们把这些工具锁在箱子里,只让少数人使用,那才是对传承最大的浪费!”
这番话说完,院子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很多年轻弟子眼中闪着光,那是一种被点燃的热情。
苏晴走上前,大声说:“我支持会长!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这里学习,也会带着我的学生来!让知识流动起来,让传承活起来!”
“我也支持!”墨尘第二个表态,“玄门不应该高高在上,应该走进生活,帮助普通人!”
有了他们带头,越来越多的人表态支持。一些原本中立的长老,看到石碑上那些精妙的符文,看到弟子们学习的热情,也改变了态度。
“陈会长,”一位姓周的长老走上前,“我原本对您的改革有疑虑。但今天看到这块石碑,看到这些孩子学习的劲头,我明白了——您是真心为玄门好。我支持您。”
“我也支持!”另一位长老说,“传承不是守着旧东西不放,是让旧东西发挥新作用。陈会长,您做得对。”
支持的声音越来越多。陈磊粗略估算,院子里这百来号人,至少八成明确表示了支持。剩下的两成,虽然没有表态,但也没有反对。
这个比例,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下午两点,落成仪式正式开始。除了协会成员,还有不少外宾——青云宗的柳如风来了,清玄观的玄清道长来了,还有其他几个门派的代表。
柳如风站在石碑前,仔细看了很久,然后对陈磊说:“陈会长,您这是……破釜沉舟啊。”
“不是破釜沉舟,是打开大门。”陈磊说,“柳宗主,您看这些弟子学习的热情。这才是玄门该有的样子——开放、包容、共同进步。”
柳如风点点头:“我回去后,也要在青云宗立一块类似的石碑。咱们这些老家伙,不能拖年轻人的后腿。”
玄清道长捋着胡子笑:“陈小友,老道我活了七十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家传秘法这样公开。你这份心胸,老道佩服。”
仪式很简单,但意义重大。陈磊没有长篇大论的讲话,只是重申了石碑的意义,然后宣布——从今天起,每周六上午,他本人会在石碑前免费授课,讲解这些符文的原理和应用。
这个消息又引起一阵欢呼。很多弟子已经开始期待周六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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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成仪式结束后,陈磊回到办公室,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墨尘和苏晴跟了进来,脸上都带着笑。
“会长,今天的效果太好了!”苏晴兴奋地说,“我统计了一下,明确表示支持的占85%,中立的10%,反对的只有5%!李长老他们……越来越孤立了。”
墨尘也说:“而且今天有好几个原本李鹤那边的年轻弟子,私下跟我说,他们其实想学那些符文,只是不敢公开表态。我看,李鹤的支持者,还会继续减少。”
陈磊点点头,但脸上没有太多喜色:“这只是开始。李长老不会轻易放弃的。他接下来……可能会用更激烈的手段。”
“您是说……”
“我只是猜测。”陈磊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依然围着石碑学习的弟子们,“但我们要做好准备。改革的路,不会一帆风顺。”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林秀雅打来的。
“磊子,仪式顺利吗?”电话那头传来妻子温柔的声音。
“顺利。”陈磊说,“很顺利。秀雅,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相信我。”陈磊轻声说,“没有你的支持,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林秀雅笑了:“说什么呢,你是我丈夫,我不信你信谁?对了,念安今天放学回来说,他在学校跟同学解释了石碑的事,还画了符文的简化图给同学看。他说,他要像爸爸一样,用行动证明。”
陈磊的眼眶有些发热。儿子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他,这比任何人的支持都更让他感动。
“好,好。”他连说两个好字,“告诉他,爸爸为他骄傲。”
挂了电话,陈磊重新看向窗外。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石碑上,那些符文在夕阳中仿佛镀了一层金。
他知道,前路还有风雨,还有挑战。李鹤不会善罢甘休,守旧派的反扑可能随时到来。
但他不害怕。
因为有这样一群人相信他,支持他;因为有家人在背后支撑他;更因为,他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
石碑立在那里,不只是符文的载体,更是他信念的象征。
术法无公私,能救人才是根本。
这句话,他会用一生去践行。
而今天,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