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应当有一份来自总部的电报,嘱咐你们调查西奥菲尔·冯·迪塔斯多夫的周边人物。”
“是的,好吧,那真遗憾,总部来的女士。给您……都在这儿了,都在这儿了!”
“还有这里,这个……”
在一堆印着基金会标志的文件中,卡尔翻出两张金色的票卷。
“如果您见到理查德先生,请务必将这两张皇家宫廷剧院的戏票移交给他……还有我最诚挚的问候。”
霍夫曼女士不动声色地站定脚步,维持一个礼貌而生疏的距离。
“我会的。”
马库斯:
“……谁是理查德先生?”
“1914年总部与维也纳分部的对接人……一个历史缝隙中已不存在的幻影。”
“那时人们都还相信,父辈的黄金时代会自然地延续,而自己在当局的职位会和古老的帝国一样永恒。”
霍夫曼微微颔首,看着老卡尔点了点拐杖,摸了摸胡须,消失在了戈连打开的通路里。
“……嗯?”
黏滞感出现在了它不该出现的时候,瞬间就让这位老卡尔慌了神。
“该死,它不让我过去!”
“卡尔先生,您刚才与我说那并不是玩笑。”
“那确实不是!真见鬼,这是怎么回事,这玩意儿年久失修了吗?”
“不,我被卡住了……我的肚子!我在巴黎定制的西装!”
古老的骑士缓缓苏醒,扬起和帝国的历史一般厚重的尘埃。
“怎么回事!怎么会激活了它的防御机制……!”
滑稽的声音从石像内部传来,听起来就像一颗橡胶球正在里面来回弹射。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霍夫曼的口中飘出,之前积攒的所有不耐烦在这一刻化为了深深的无力。
“……马库斯,你能到它的内部术式吗?”
“唔,它的动作很慢……我想可以。不过……”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辰溪交给自己的瓶子,思考着现在到底算不算是辰溪所说的突发情况。
“好。注意安全,对你而言,这也是一个练习的机会。”
导师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留下足够她发挥的空间就退开到了一旁。
也就在这时,戈连挥动着手中的石制巨剑,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子砸到她面前的地面上。
“唔哇哇哇——!”
“马库斯!”
发现自己的决定草率了的导师打算出手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动作忽然变快的戈连已经举起手中的大剑高高越过头顶,如果这一下砸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啊啊啊啊——!”
慌乱中马库斯抛出了那瓶液体,砸向戈连。
像是被特殊处理过一般,玻璃撞在戈连头盔上的瞬间便应声而碎,金色的液体霎时间像是活过来一般黏附在戈连的表面,迅速蔓延开来。
经受过液体洗礼过的地方,像是做了抛光处理,阳光下折射出金属的效果,其上甚至镶嵌着金色的纹路。
在将整个戈连洗练一新之后,液体也开始盯上这具魔像真正的核心——它的驱动术式。
在几下故障般的颤抖之后,这具戈连终于是安静下来。只是,此刻的它看起来却比之前更具威胁。
像一个威风凛凛的骑士那样,它就这样静静站在马库斯面前,居高临下地向她伸出自己的手。
“马库斯!”
错失了第一次机会,再抢到时机的霍夫曼赶紧甩出随身带着的风眼石。
可是原本该是可以将正常成年人轰飞出去的术式打在它的身上却像是泥牛入海,除了在其表面漾起一层诡异的涟漪外什么都没留下。
眼瞅着覆甲的手掌在马库斯脸上投下的阴影越来越大,霍夫曼想要将她一把推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唔——”
小海鸥也认命地紧闭双眼,紧张地等待着死亡降临。
“咚——嗡——”
然而骑士并没有选择伤害自己的主人,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低下头颅表示着绝对的忠诚。
那柄焕然一新的铁剑被它插在一旁,发出锐利的嗡鸣。
“噢不!霍夫曼女士,这些戈连是维也纳分部精神的象征……你们不能这么……”
恢复过来的卡尔第一件事便开始指责起两人的行为,可还没等老卡尔说完,骑士就已经拔出地上的铁剑,银光一闪指向他的鼻尖,将他瞬间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