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二楼的观察廊道，如同一个悬置于现实之上的战略指挥室。光洁的玻璃幕墙将场地内的汗水与喧嚣隔绝开来，只留下清晰的图像和沉闷的、经过过滤的运球与脚步声。林凡喜欢站在这里，以一种抽离而又全知的角度，俯瞰着他的王国正在进行的点滴锻造。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越过那些正在进行投篮练习的球员，越过在进行力量训练的大个子们，最终牢牢锁定在角落一块专门的防守训练区域。
那里，布鲁斯·鲍文正在一位助理教练的亲自监督下，进行着最基础、最枯燥的防守滑步练习。他的身体压得很低，重心稳定得如同磐石。左脚蹬地，右脚横向迈出，跟进，复位；紧接着右脚蹬地，左脚迈出……动作循环往复，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械，精准、稳定、不知疲倦。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灰色的训练背心，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但他的眼神始终聚焦在虚拟的进攻者方向上，没有任何游离，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保持着惊人的稳定。他不像那些依靠爆发力和弹跳的飞天禽兽，更像一个老练的工匠，在用最扎实的功底，打磨着唯一赖以生存的技能。
rc·布福德悄无声息地走到林凡身边，同样将目光投向下面的鲍文。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蹙起，带着职业经理人惯有的审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林，”布福德的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我研究了他所有的比赛录像和数据报告。我必须说，你似乎对这位鲍文……抱有超乎寻常的期待？他的进攻能力，恕我直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论是持球突破、中远距离投射，还是篮下的终结技巧，在nba级别都显得非常粗糙。从纯粹的数据模型来看，他很难在进攻端为球队提供任何正向贡献。”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嘴角先是不自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笑容里没有对布福德质疑的不悦，反而带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了然和笃定。
他转过身，正面看着布福德，眼神清澈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眼前的数据报表，看到更遥远的未来。
“rc，”林凡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经过千锤百炼，“数据模型可以衡量很多东西，但它衡量不出一颗只为防守而跳动的心脏，衡量不出那种让对手感到窒息的厌恶感，更衡量不出在季后赛第七场最后时刻，能死死缠住对方头号得分手，让他每一次接球都像在泥沼中挣扎的决心。”
他抬起手，指向训练场，手指划过虚空，仿佛在勾勒一幅未来的蓝图。
“在通往奥布莱恩杯的路上，我们需要能轰下30分、40分，能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明星，就像科比未来能做到的那样。”他的目光扫过正在另一端练习后仰跳投的科比，那年轻的身影里蕴含着无限的得分潜力。
“但是，”林凡的语气加重，强调着转折，“我们更需要那些能让对方的明星只能得到15分、20分，并且是用20次以上出手换来的球员！我们需要的是枷锁，是能让那些才华横溢的超级得分手感到浑身不自在，效率暴跌的防守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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