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别院内。
庭院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
一株老槐树下设了石桌石凳,桌面上摆着天青釉的茶具。
苏凌玥坐在石凳上,指尖轻抚着杯沿。
杯中茶叶缓缓沉浮,如同她此刻难以平静的心绪。
今早太庙的血色一幕仍历历在目。
人性在权力面前,竟能扭曲至此。
她想起二十一世纪那些新闻——
商业巨头为垄断市场不择手段。
政客为选票出卖良知。
亲人因遗产反目成仇。
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欲望吞噬人性的悲剧。
唯一的区别或许是,在她的时代,法律尚能框定罪责的边界,不至株连无辜;
而在这里,“诛九族”的做法,让多少无辜的老弱妇孺给始作俑者陪葬……
“夫人。”
萧闻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取走了她手中已微凉的茶杯,换上一盏新沏的。
热气袅袅升起,茶香清冽中带着兰花的幽韵——
这是“云雾兰香”,赫连玦命人送来的贡茶。
苏凌玥接过,轻啜了一口。
一名身着淡绿衣裙的丫鬟端着新出笼的糕点轻步走了过来。
放下后,冷殊挥手示意她退下。
庭院四周,冷影等暗卫也早已布下了警戒。
“啪”一声轻响。
白君泽展开那把从不离身的白玉折扇,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他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却有些幽怨。
昨天从空间出来,他就一直处在困惑中。
他并非没有见过奇人异事——
江湖术士的障眼法…西域流传来的“魔术”等等,他都见识过。
但那些都有迹可循,且都是“术”。
可苏凌玥身上展现的,却跟那些完全不一样。
他们实实在在的顺移去了另外的地方。
而且是连暗卫在内,四十多人。
想了一夜的他,愣是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所以此刻,庭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白君泽既不喝茶,也不吃点心。
他就那么摇着扇子,一双桃花眼静静凝视着对面的萧闻璟和苏凌玥。
那眼神——
既有探究,还有些幽怨。
萧闻璟淡定自若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续上,再抿一口。
对白君泽他直接选择了无视——反正这厮装可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苏凌玥却是唇角微勾,眼底掠过一丝促狭。
她捻起一块桂花糕,慢条斯理地吃完,又用帕子擦了擦手。
然后,在白君泽的注视下——她手腕轻轻一翻。
人直接消失了。
阳光穿过她刚才所坐的位置,石凳上空空如也,只剩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
白君泽摇扇的动作骤然僵住。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那张总是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呆滞的表情。
虽然之前已经亲身经历过了一次“集体转移”。
但比起亲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原地消失!
这种视觉冲击,比亲身经历还要震撼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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