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立刻转过头,看向手机屏幕。当陆承宇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林晚星脸上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小嘴巴张成了圆形:“妈……妈?”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叫出“妈妈”两个字。
林晚星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她张了张嘴,想回应,却发现喉咙哽住了,只能发出哽咽的声音。
“妈妈……”陆承宇又叫了一声,小短腿迈着不太稳的步子,一步步朝手机走来。走到屏幕前,他伸出小胖手,轻轻摸了摸屏幕上妈妈的脸,然后猛地把嘴巴凑上去,“吧唧”一声,在屏幕上亲了一大口,口水立刻印出一个湿漉漉的痕迹。
“呀!”陆承玥看到哥哥的动作,也跟着扑过来,对着屏幕胡乱地亲着,小嘴里发出兴奋的叫声。
陆寒枭拿着手机,任由两个小家伙在屏幕上又摸又亲,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偶尔调整一下手机角度,让林晚星能更清楚地看到孩子们的样子,却一句也没问她工作的事,没提创作的瓶颈,仿佛只是单纯地想让她看看孩子们。
林晚星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看着屏幕里那两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看着他们湿漉漉的吻痕,听着他们含糊不清的“妈妈”,多日来积压的压力和焦虑,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随着眼泪一起汹涌而出。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身后,有两个小小的生命在等她回去,有一个笨拙却真诚的男人在为她守护着家。那些创作上的困难,那些暂时的瓶颈,在这份沉甸甸的牵挂面前,似乎突然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好了,别闹了,妈妈要休息了。”陆寒枭终于拉开了黏在屏幕上的孩子们,拿起纸巾擦了擦屏幕上的口水,“跟妈妈说再见。”
“再见……见……”陆承宇挥着小胖手,眼睛还死死盯着屏幕里的妈妈。陆承玥则被哥哥的动作逗笑了,也跟着挥起手,小身子晃来晃去。
林晚星吸了吸鼻子,用力眨掉眼泪,对着屏幕挤出一个笑容:“承宇,玥玥,要乖乖听话,妈妈很快就回去了。”
“嗯!”陆承宇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在屏幕上亲了一口。
挂掉视频通话后,工作室里恢复了安静。林晚星看着手机屏幕上残留的水渍,那是孩子们留下的痕迹,带着温热的温度。她走到沙发旁,慢慢蹲下身,一张张捡起散落的乐谱。
指尖划过那些涂改的痕迹,心里突然变得平静了。她想起陆承宇跌跌撞撞走路的样子,想起陆承玥抓着哥哥头发时的调皮,想起他们穿着星星睡衣,对着屏幕笨拙地亲吻的模样。
那些琐碎的、真实的、充满爱意的瞬间,不就是“母亲与新生”最好的注脚吗?她何必去刻意寻找什么宏大的旋律,那些藏在日常褶皱里的温柔,本身就是最动人的乐章。
林晚星重新坐下,拿起笔。这一次,笔尖落在五线谱上时,不再犹豫和生涩。一个个音符流淌出来,像孩子们清脆的笑声,像他们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像她和陆寒枭在深夜里的轻声交谈。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乐谱上,给那些黑色的音符镀上了一层金边。林晚星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嘴角扬起了久违的、轻松的笑容。
她拿起手机,给陆寒枭发了条信息:“谢谢你。我找到灵感了。”
没过多久,收到了他的回复,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加油。等你。”
林晚星看着那三个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充满了力量。她知道,无论未来还会遇到多少瓶颈和困难,只要想到家里的那三个身影,她就永远不会失去前行的勇气。
因为家庭,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是她灵感的源泉,是她跨越一切阻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