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系列之陵容重生

第120章 玉石归心

指尖,在触碰到那温润玉石的刹那,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流窜全身。

并非想象中滚烫的灼热。那玉石本身的温度,似乎并不高,甚至带着一种清凉的、温润的质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然而,就在她指尖与玉石接触的瞬间,一股磅礴的、温和的、却又沛然莫御的、暖流般的能量,便沿着她的指尖,悄然、却又坚定地,渗透进了她的皮肤,涌入了她的血脉,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这股暖流,与她此刻浸泡的、滚烫的硫磺泉水的灼痛感,截然不同。它温和地抚慰着她全身无数撕裂、挫伤、灼烧的伤口,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痒中带着清凉舒适的感觉。更让她震惊的是,那股暖流所过之处,她体内那深入骨髓的阴寒和虚弱感,似乎被驱散了一些,连精神都为之一振,仿佛干涸的土地,久旱逢甘霖。

果然是至阳之物!对“寒魄”之毒,必定有奇效!

狂喜,再次如同电流般击中安陵容。她强忍着肺部快要炸开的窒息感和全身伤口的剧痛,手指用力,紧紧地、牢牢地,握住了那块巴掌大小的暗金色玉石!

玉石入手,沉甸甸的,比想象中更重。触感温润异常,仿佛握着一块有生命的、温热的羊脂。内部那金红色的、熔岩般的光晕,在她握住的瞬间,似乎微微地亮了一下,流淌的速度,也似乎加快了一丝,仿佛在回应她的接触。

来不及细看,也来不及感受这奇异的能量。窒息的极限,已经到来。她猛地一蹬水底松软的淤泥,攥紧了手中的温玉,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朝着水面、冲了上去!

“哗啦——!”

水花四溅。新鲜的、尽管灼热污浊的空气,再次涌入火烧火燎的肺叶。她贪婪地、大口地喘息着,咳嗽着,任由滚烫的泉水,顺着脸颊、脖颈,流淌而下。

成功了!她拿到了!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紧握的手中。那块暗金色的温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在氤氲的白色蒸汽和昏暗的地穴微光中,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金色光晕。光晕并不强烈,却仿佛能穿透这浓重的水汽和黑暗,带来一种奇异的、让人心安的力量。玉石内部,那金红色的光晕,如同有生命的熔岩,在缓缓地、不息地流淌、涌动,美得惊心动魄,也神秘得令人敬畏**。

就是它了!夏刈有救了!韩青……或许也有了一线生机!

这个念头,让她残破的身体,凭空生出了一股新的力量。她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将这块来之不易的、可能关乎生死的温玉,用撕下的、相对最干净的里衣布料(早已被温泉水浸透),紧紧地、层层包裹好,然后,塞进了自己怀中、最贴身、最安全的位置。玉石温润的触感和微弱的暖意,透过湿透的布料和冰冷的皮肤,隐隐传来,竟让她那颗一直在恐惧和绝望中沉浮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现在,必须立刻回去!夏刈和韩青,还在那阴冷的、破败的道观石室里,生死未卜地等待着她!

她抬头,望向头顶上方,那片遥远的、黑暗的、看不到尽头的穹顶。下来时,是坠落。上去……该如何上去?

目光,在氤氲的蒸汽和昏暗的光线中,急切地搜寻。很快,她发现,在她坠落下来的那个斜坡的对面,水潭的另一边,岩壁似乎并不像这边这样陡峭、湿滑。那里,隐约可见一些天然形成的、粗糙的、台阶状的凸起,以及一些从岩缝中顽强生长出来的、湿漉漉的、深绿色的藤蔓类植物(或许是某种喜热的苔藓或地衣形成的长条状物)。

或许,可以从那里攀爬上去?

虽然依旧危险万分,但,这是唯一的、可见的出路了。

安陵容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她挣扎着,用剧痛、颤抖的双手,扒住水潭边缘湿滑的岩壁,一点点地,挪向水潭的另一侧。

每移动一寸,都需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滚烫的泉水,不断带走她的体温和力量。怀中的温玉,虽然温暖,却也增加了一份不小的重量。全身的伤口,在热水的浸泡和运动的牵扯下,剧痛如同潮水般,一阵阵地袭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甚至咬出了血,用那尖锐的疼痛,来刺激自己即将涣散的意识。脑海中,反复浮现的,是夏刈那张惨白死灰的脸,是韩青那紫黑蔓延的脖颈,是那盏昏黄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油灯。

爬上去!一定要爬上去!

终于,她挪到了水潭的另一侧,那片有粗糙台阶和湿滑藤蔓的岩壁之下。她伸出手,抓住了一根看起来相对粗壮、扎根较深的湿滑藤蔓,用力拉了拉。藤蔓很滑,但似乎还算结实。

她深吸一口气,将温玉在怀中再次按紧,然后,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死死地抓住那根藤蔓,用同样剧痛、虚软的双脚,蹬住岩壁上一处相对稳固的凸起,开始了向上的、艰难的攀爬。

攀爬的过程,是另一场、毫不逊色于坠落的、地狱般的折磨。

岩壁湿滑异常,长满了滑腻的苔藓。那些粗糙的“台阶”,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可靠,很多只是薄薄的一层岩片,一踩就碎裂、崩塌。那些藤蔓,更是滑不留手,而且并不都那么结实,有时抓住一根,用力一拉,整根藤蔓便从岩缝中被连根拔起,让她再次、重重地摔回滚烫的泉水中,或者,悬挂在半空,惊险万分。

她的双手,早已血肉模糊,指甲全部翻卷、脱落,露出下面鲜红的嫩肉和白色的骨茬。每一次抓握,都像是在用烧红的烙铁,烙在伤口上。她的双脚,同样伤痕累累,脚底被尖锐的岩石割裂,脚踝在一次次的踩空和扭伤中,肿胀得如同馒头。全身的骨头,都像是在呻吟、抗议,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汗水(或许是温泉水),混合着血水,从她额头、身上无数伤口中,汩汩涌出,将她整个人,染成了一个血色的、移动的苦难象征。视线,一次次模糊,又一次次被她用意志力、强行聚拢。意识,在剧痛和虚脱的边缘,反复地徘徊、挣扎。

但她没有停下。不能停下。

向上。一寸。一寸。再一寸。

抓住一根藤蔓。蹬住一块凸起。用力。向上。

滑倒。摔落。呛水。剧痛。

再来。抓住。蹬住。向上。

如同最原始的、最顽强的生命,在这绝境之中,与命运,与死亡,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惨烈的、搏斗。

时间,在这痛苦的攀爬中,失去了意义。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终于——

当她的手指,再一次、颤抖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抠住上方一块相对平坦、稳固的岩石边缘时,她的上半身,终于,艰难地,攀上了那个她坠落时、曾经滑落下来的、布满碎石和苔藓的、斜坡的顶端。

她瘫软在冰冷、潮湿的岩石地面上,如同一条离开了水的、濒死的鱼,张大了嘴,贪婪地、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破旧的风箱,剧烈地起伏。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痉挛。眼前,是一片旋转的、黑暗的星空,耳中,是血液奔流的轰鸣。

但,她上来了。她活着,从那个滚烫的、地狱般的地穴水潭,爬上来了!

短暂的瘫软之后,求生的本能和对夏刈、韩青的牵挂,让她再次、强行地、挣扎着,撑起了身体。

她回头,望了一眼下方那氤氲着白色蒸汽、暗金色光芒隐隐透出的、深不见底的水潭,心中一阵后怕。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来时的、那条狭窄、黑暗、充满硫磺气味的石缝,连滚带爬地、踉跄地,挪了过去。

回去的路,因为熟悉了地形,也因为怀中那温玉传来的、微弱却持续的暖意的支撑,似乎比来时,稍稍容易了一些。但身体的透支和伤口的剧痛,依旧让她举步维艰。她几乎是靠着岩壁,手脚并用,一点点地,爬过了那段狭窄、湿滑的通道。

终于,前方,再次出现了那盏昏黄、摇曳的油灯的、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在此刻她的眼中,温暖得如同家的灯火。

她连滚带爬地,从石缝中钻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道观石室那厚厚的、呛人的灰尘之中。

“呼……呼……”她瘫倒在地,大口地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石室中这虽然阴冷、污浊,却不再滚烫、充满硫磺味的空气。

“安……安小主?”一个极其微弱的、沙哑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韩青!他醒了?!

安陵容猛地转过头,循声望去。

只见韩青,不知何时,已经挣扎着,半坐了起来,背靠在冰冷的岩壁上。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嘴唇乌紫,但那双眼睛,却已经睁开,虽然依旧黯淡、布满血丝,却不再是之前那种空洞、濒死的灰败,而是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属于活人的神采。他左肩的伤口,依旧被肮脏的粗麻布紧紧包裹着,但似乎没有再大量渗血,只是那紫黑色的毒气,似乎蔓延的速度,减缓了一些?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用了什么方法,暂时压制了伤势和剧毒?

“韩……韩青?你醒了?”安陵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似人声,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难以置信。

“你……你……咳咳……”韩青似乎想说什么,但刚一开口,便引发了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用手死死地捂住嘴,指缝间,再次渗出了暗红色的、带着血块的血沫。咳嗽平息后,他喘了几口粗气,目光,死死地盯着安陵容,尤其是她那身几乎被血水、泥污、硫磺水浸透、破烂不堪的衣裙,和她脸上、手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你……去了……下面?那地窍……咳咳……你……”他的目光,极其锐利地,扫过安陵容因为紧紧捂着胸口而显得有些鼓起的、怀中的位置。

安陵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迸发出一种混合着激动、希望、以及无尽疲惫的、奇异的光芒。她颤抖着,用那双伤痕累累、几乎无法握拢的手,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最贴身的位置,掏出了那个用湿透的布料、紧紧包裹着的东西。

她一层层地,解开那浸血的布料。

当那暗金色的、温润的、内部有金红色光晕流淌的、巴掌大小的奇异玉石,完全暴露在昏黄的油灯光芒下时——

整个阴冷、破败的石室,似乎都为之一亮!一股温和的、磅礴的、让人心神安宁的暖意,以那玉石为中心,悄然地、无声地弥漫开来,驱散了石室中一部分的阴寒和死寂。

韩青的眼睛,在看到这块玉石的瞬间,猛地瞪大!他脸上那惨白的、死灰般的颜色,似乎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撼的光芒,而染上了一层微弱的、不真实的金色光晕。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牵动了伤口,让他再次发出一阵压抑的、痛苦的闷哼,但他的目光,却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锁定在那块玉石上,眼中,爆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狂喜、震惊、渴望、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灼热的光芒!

“这……这是……”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虚弱,而颤抖得不成调,“赤阳暖玉?!不……这色泽,这内蕴的流光……是玉髓!是千年以上的、地火精华孕育的、赤阳玉髓!”他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安陵容,眼中是难以置信的、近乎疯狂**的光芒,“你……你真的找到了?!在下面的地窍泉眼里?你怎么……咳咳……怎么拿到的?!”

他的激动,甚至暂时压倒了他的伤势和剧毒。

安陵容用力地点头,想要说话,但喉咙如同被火燎过,干涩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用眼神和动作,急切地、指向一旁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夏刈。

韩青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眼中那狂喜的光芒,迅速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的、混合着希望和忧虑的、复杂神情。他挣扎着,想要挪动身体,靠近夏刈,但刚刚一动,便牵动了左肩的伤口,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再次咳出几口暗红的血沫。

“我……我动不了……”韩青喘着粗气,声音虚弱,但眼神却异常的清醒和锐利,“安小主……你听着……这赤阳玉髓,是至阳之物,确实是克制‘寒魄’这等至阴奇毒的无上宝物……但是……”

他顿了一下,喘了口气,继续道,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但是,‘寒魄’之毒,已经深入他的心脉和骨髓,与他自身的阴寒内力(或者说体质特性)几乎融为一体……此刻贸然用这至阳玉髓的全部能量,强行冲击、拔除,非但救不了他,反而会引发他体内阴阳的剧烈冲突,如同冰火相激,瞬间就会将他残存的、脆弱的生机,彻底摧毁!爆体而亡,都是轻**的!”

安陵容刚刚升起的、巨大的希望,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她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惨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焦急的、绝望的、询问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韩青。

“必须……循序渐进……”韩青喘着气,艰难地解释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用这玉髓……不能直接接触他的身体……尤其是心口要穴……否则阳气过猛,必死无疑……咳咳……需要……需要媒介……引导……将玉髓的至阳之气,缓缓地、一丝丝地,导入他的体内,中和‘寒魄’的阴毒,温养他受损的经脉和心脉……”

“媒介?”安陵容用口型,无声地询问。

“水……”韩青艰难地,指向那个瓦罐,里面,只有浅浅的、浑浊的一层岩壁渗水。“用温水……将玉髓浸泡其中……玉髓的至阳之气,会自行、缓慢地融入水中……然后……用这蕴含了至阳之气的水……喂他喝下……同时……用浸了这水的布……擦拭他的心口、丹田、四肢要穴……引导气息……不能急……一点……一点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息也越来越急促,显然,解释这么多,已经耗尽了他刚刚恢复的、极其有限的精力。

安陵容用力地点头,表示明白。她连滚带爬地,挪到那个瓦罐边。瓦罐里的水,只有浅浅一层,远远不够。

水!需要更多的、相对干净的水!

她的目光,急切地扫视着石室。除了那缓慢滴水的岩壁,再无其他水源。而岩壁滴水的速度,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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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