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娘子,坦言相告,其实我不叫郑天。”
孟玉楼心里咯噔一下,强颜欢笑道:“我对你掏心掏肺,原来你一直瞒着我,那你叫什么,总不会叫郑天寿吧?”
郑天寿手里摩挲着玉杯,认真地点了点头:“恭喜你,猜对了。”
“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场面一时陷入冷寂。
过了半晌,郑天寿见她情绪一直不佳,自嘲道:“我郑天寿没什么好名声,倒是吓到娘子了,可是怪我坏了你与西门庆的婚事?”
孟玉楼贝齿紧咬红唇,眼睛红红的:“你是故意瞒着我的对不对?郑寨主身边难道还缺女人,为何这般玩弄妾身的感情?”
郑天寿摇摇头:“我什么时候玩弄你的感情了?娶你过门的事我是认真的。”
孟玉楼情绪复杂,心里要说没有一点儿悔恨,那是不可能的。
她求的是安身立命,嫁给郑天寿便是从贼,要是哪天朝廷下定决心剿匪,只怕性命都保不住。
“如果我说…我要反悔呢?”
郑天寿有心理准备:“果真反悔?”
“嗯,反悔了。”孟玉楼情绪混乱,心里都不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
郑天寿笑了笑,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说实话,无所谓。
“孟娘子,二字不可强求,你的心意我知晓了,娘子放心,我郑天寿不会和西门庆一样死缠烂打,祝娘子早日寻到如意郎君。”
说罢,拔步撩袍,朝门外走去。
“郎君?郎君?”
孟玉楼站起身来,怔怔地看着他。
郑天寿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往外走,背影消失在花园里。
孟玉楼心里委屈,眼泪忍不住飙了下来:“这人…怎么便走了呢?”
难道被欺骗的不是她吗?还不允许她耍耍性子了?
你一个被朝廷追杀的贼头,我还不能犹豫了?怎么也不哄哄我?
孟玉楼嘟着嘴:“哼,走的倒是潇洒,迎儿还在偏房睡觉呢,看你回不回来!”
郑天寿穿过花园,来到前厅,才想起迎儿还在睡觉。
“感情这东西真是误事!”
刚好遇到小厮琴童,一把抓住他:“小兄弟,我侄女迎儿在你家客房睡觉,麻烦你去带她出来。”
琴童感到疑惑:“郎君,你这是要走了?娘子知道么?”
“知道,你悄悄去把迎儿带出来…对了,你娘子在后厅生闷气呢,我劝你别去惹她。”
琴童愣了愣,不知郑郎君和娘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就是个下人,主人气在头上,自然不敢去触霉头,便去偏房叫醒迎儿带到前厅来。
迎儿揉着惺忪睡眼:“叔叔,迎儿睡了好长的一觉。”
“睡着了便好,该回家了。”
这一天,好吃好玩好睡,迎儿觉得开心极了。
“嗯!爹爹还在家,迎儿要回去照顾爹爹了。”
从杨府出来,已近黄昏。
来到裁缝店,郑天寿多出了一两银子,叫裁缝加急赶制。
“客人,我可以先给你做,但毕竟是三套衣服呢,最快也需要两天。”
“最多一天半,我后天中午来取!”
裁缝苦笑一声:“好,那小人便试一试。”
郑天寿一走便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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