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才得到的,哥跟我回去,不然酒菜都要凉了,你我把盏同赏,岂不快活?”
“哈哈…好兄弟,等我与家里人说一声。”
西门庆大喜,回头和小厮玳安儿说了一声,便和谢希大出了门。
吴月娘房里,听说西门庆大晚上又被谢希大叫出门,本该习以为常,只是不知怎地,心里莫名地不安。
问玳安儿:“他人走了么?你拦着他,我今天心跳得厉害。”
玳安儿苦笑:“大娘,爹走一会儿了。”
“那边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吴月娘叹了一口气,打发玳安儿离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既说了不管他,我又何苦来哉。”
没过一会儿,忽然下人来敲门:“大娘,死人了!”
吴月娘吓了一跳:“谁死了?”
下人道:“三娘房里的翠儿过来传话,叫大娘和爹过去一趟,三娘她一口气没上来…人走了。”
吴月娘摇摇头,卓丢儿是娼妓出身,西门庆非要娶进来,这病得了一两个月,没想到今天走了。
还好,不是西门庆有事。
原来,心里的不安应在卓丢儿身上了。
“玳安儿,你去趟谢希大家,赶紧把你爹叫回来。”
玳安儿领命而去。
而在谢希大家,西门庆料想的酒席却没有踪影。
“兄弟,什么意思?办不起酒席你自和我说,我带你去院里吃一顿,何苦骗我?”
谢希大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儿。
“哥,对不住了。”
“什么意思?”
西门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砰——”
大门忽地被人关上。
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屋里走出来。
“西门大官人,咱们又见面了!”
西门庆大惊失色。
“你…你这厮怎么在这里?”
郑天寿笑道:“那得问问你的好兄弟了!”
西门庆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希大:“你这厮故意把我赚来的?你要害我?”
谢希大把头撇开。
“哥,我只是想活命,别怪我。”
西门庆咬着牙,瞪着郑天寿:“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找上我了,你待怎的?”
郑天寿脸一沉:“叫你有来无回。”
西门庆嗅到了死亡的意味,以这个人的武艺,自己当真没有活路。
“兄弟至于吗?为了一个女人,我让给你便是了。”
郑天寿摇摇头,拎起桌子上的包裹扔在地上。
“打开瞧瞧?”
西门庆看了看郑天寿,又瞧了瞧包裹,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拆开包裹,是个木盒子。
随着“吱呀”一声,西门庆瞳孔一缩,吓得尖叫起来。
只见里面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这是王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她?”
郑天寿走过来。
“西门庆,你做得好事,若非我及时赶到,只怕武大郎已经被你们害了。”
西门庆脑子“嗡嗡”地响,心里的震撼经久未消,脑海里全是王婆问他和潘金莲的话:“你们是想做短夫妻还是长夫妻?”
西门庆问:“什么是长夫妻,什么是短夫妻?”
王婆说:“短夫妻便是一日欢好,以后不要再见面,长夫妻老身替你们想个办法!”
西门庆和潘金莲说:“我们要做长夫妻,请干娘帮帮我们!”
于是,定下一条毒杀武大郎的毒计。
王婆的话犹在耳畔,不想此刻已经变成一缕亡魂。
血淋淋的人头死不瞑目,无比狰狞!
“你…你是来为武大郎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