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传本帅手令,加急送往四城守将手中。告诉他们,若再畏战不出,贻误战机,待本帅解决燕贼援军,定当奏明圣上,以通敌叛国之罪论处,诛其九族。”
“是!”斥候忙领命而去。
接着,他目光转向东面斥候:
“燕军虚实,必须探明,增派三倍人手,不惜一切代价,抵近侦察。我要知道他们是真有三十万大军,还是虚张声势,故布疑阵来乱我军心。”
“遵命。”东面斥候也急忙退下,帐内暂时恢复寂静。
卢象升站在舆图前,眉头紧锁,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浓。
一日后,赵岩下令大军距南阳城三十里处扎营。两军对峙,气氛凝重,双方斥候频繁交锋,摩擦不断。
中军大帐内,众将领肃然而立。
见人已到齐,赵岩沉声开口:“诸位将军,大战在即,对于破敌之策,可有何见解?”
帐内短暂沉默后,几位将领相继发言。大多主张稳扎稳打,提出可派出数支千人规模的精锐小队,袭扰敌军侧翼,大军则从正面稳步推进,消耗敌军实力。
待众人议论稍歇,陈景玥上前一步,说道:
“末将以为,如今我军士气正盛,可采取更主动的策略。袭扰之策甚好,但兵力可再加强。不必限于千人小队,可分出两翼骑兵,每翼各万人,皆配精骑。”
她目光扫过帐中诸将,继续道:
“这两万骑兵不用于小规模袭扰,而是直插南阳城外战场两翼。若我正面大军占据优势,他们便可果断切入,截断敌军退路;若正面战事吃紧,则可从侧翼反复冲锋袭扰,甚至直冲敌军腹地,迫其分兵,扭转战局。”
她话音刚落,岳将军便冷哼一声,出言质疑:
“陈将军说得轻巧,若朝廷大军不理我正面主力,集中精锐专攻你这两翼骑兵,该如何是好?岂不是送上门被其围歼?”
帐中不少将领纷纷点头,看向陈景玥的目光带着怀疑与不屑。
一旁的徐成张了张嘴,想为陈景玥辩解几句,可岳将军的质疑听起来合情合理,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焦灼地攥紧拳头。
陈景玥却丝毫不恼,反而淡然一笑:
“岳将军所虑,正是此计关键之处。我军派出的皆是骑兵,来去如风,机动灵活。敌军若想围歼我任何一翼,也非得出动大量骑兵不可,且人数至少数倍于我方,否则根本困不住。若他真调集大量骑兵围攻我一翼——”
她语气一转道:
“那其中军正面必显空虚,骑兵匮乏。我军主力正好可从中路强势突破,直取主帅卢象升。那时,他救还是不救?是继续围我偏师,还是回援中军?无论他做何选择,战场主动权都将尽在我手。”
这一番分析条理清晰,顿时让帐内安静了几分。但仍有多位将领面露不忿,交头接耳,显然对一个女子如此质疑传统战法深感不满。
就在这时,秦老将军上前一步,沉声道:
“朝廷骑兵数量本就数倍于我军。若再分走两万精锐,我军正面所剩骑兵无几,如何抵挡对方铁骑冲击?”
他说到这里,瞥了陈景玥一眼,继续道:
“如此大战,岂能当作儿戏?正面战线一旦呈现颓势,军心涣散,可不是区区几支骑兵能够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