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微微一顿,抬起眼眸,冰冷的目光扫过二人:
“你们就当立刻化作烙铁,将其彻底钳灭。”
“末将明白。”二人心头一凛,齐声应道。
“去吧。”陈景玥重新将目光投向炭盆。
“是!”二人躬身行礼,退出书房。
窗外风雪依旧,但两人心中却燃起熊熊火焰。
翌日清晨,所有四品以上武将齐聚县衙大堂。
陈景玥当众宣布,燕王已应允将所有惊鸟队员连升两级,共计一百零六人。
堂内除秦老将军外,都面露困惑,纷纷交头接耳,相互打听起来。
陈景玥心知若不说清原委,将这百余人安排至各军,难免令诸将心生芥蒂。
她目光看向堂下,将惊鸟归巢计划中如何潜伏四城,又如何里应外合一一道来。
众将听罢,反应皆如当初的秦老将军一般,先是震惊,继而恍然,方才明白连破四城如此顺利,背后竟有这般曲折布局。
然而欣喜之余,不少人又面露忧色,担心后续五城已无内应,岂能再复此前之易?
陈景玥静观堂下诸将面色变幻、低声议论。
稍等片刻后,她抬手止住喧哗,又道:
“我将按各营兵力多寡,将此一百零六人均匀分派至诸位麾下。各位可有异议?”
“末将全力配合将军安排。”秦老将军率先应声。
吴勇与徐成紧随其后:“末将遵命。”
很快,众将纷纷表态领命。陈景玥见事已议定,便令众人散去。
诸将行礼告退,唯吴勇立在原地不动。陈景玥余光瞥见,知他有事,便端坐未动。
待堂内空无他人,吴勇方上前道:“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讲。”
“将军,末将奉命登记青壮战俘去留名册,现已造册完毕。”吴勇呈上一本册子,“除去重伤与战死者,愿返乡者六千七百三十人,愿留在军中者一万一千六百人。”
陈景玥闻言一怔,竟有如此多的人愿留下?她不由坐直了身子。
吴勇察言观色,立即解释道:
“如今天下纷乱,很多人早已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尤其是以北战俘,他们若归故里,必被视作逃兵处决。他们得知继续留在军中,我军往后将一视同仁,不再驱其为先锋送死,多数人都愿留下。”
陈景玥轻叹:“这世道…”
吴勇见气氛沉凝,继续说道:
“将军,我军入城后秋毫无犯,仅得县衙库银一千余两。那六千余返乡之人……”他略作停顿,面露难色,“按例须发的遣散钱粮,眼下库银远远不够。”
陈景玥听后,思索片刻道:
“你派人持我令牌,往城中各家大户府上走一趟。就说是本将军借粮,为遣散士卒、安顿民生之计。请他们体恤时艰,慷慨解囊。日后府库充盈,必当奉还。”
吴勇早就心存此意,只因陈景玥治军严明,未得军令不敢妄动。如今得她亲口下令,当即抱拳:
“末将明白,事不宜迟,末将这便去办。”
吴勇转身欲行,被陈景玥叫住:“且慢。”
他忙回身听令。
陈景玥道:“告诉各家,凡出资相助者,皆登记在册。明日我便张榜公示全城,彰其深明大义之功。”
吴勇心领神会:“将军英明,末将必办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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