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一个箭步上前,抬腿将那人踹飞出去。
“哎哟!”那人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陈景玥瞥了眼地上之人,淡淡道:
“我们走。”
陈奶奶与陈老爷子尚未反应过来,只见黑影一闪,那人便已倒地。
陈老爷子打量着出手的护卫,赞道:
“好身手,有空咱们切磋切磋。”
护卫忙躬身抱拳:“老爷子过奖,属下不敢。”
地上那汉子眼见人要上马车,强忍疼痛,喊道:
“陈叔!陈婶!是我,尤三槐。”
正要上车的三人顿住脚步。
陈景玥凝神打量这满身补丁的汉子,见他挣扎着抬头,露出一张黝黑憔悴的脸:
“你们不认得我了?我是杏花她三哥。”
杏花的三哥?陈老爷子上前几步,俯身细看,不由惊道:
当真是三槐,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去年我们托人带信去尤家,回来的人说你们一大家子战后就不知所踪,杏花为此难过许久。
尤三槐缓过气来,在护卫搀扶下站起身,哭喊着:
你们陈家害得我们好苦啊!你们犯了事,那狗官却把我们兄弟几个和爹都抓进大牢,日日严刑拷打,逼问你们的下落。
他越说越悲愤,用袖子抹了把泪:
直到燕王大军打来,我们才趁乱逃出来。可回到家,存粮早被抢光。为了活命,只得背井离乡,跟着流民一路逃难。爹和两个哥哥在牢里受了重刑,没熬过两个月就去了......我带着一家老小流落到平湖县,好不容易落了户,全靠我和家望四处找点活计糊口。
陈老爷子听得满面愧色,拉住尤三槐的手:
造孽啊!是我们老陈家连累了你们。
尤三槐指着一旁的马车,继续哭喊:
我们一家替你们受尽了苦,你们倒好,坐着马车穿着绸缎,过得这般富贵。
陈景玥眉头微蹙。
陈奶奶红着眼眶上前:
三槐,是陈家的过错,我们定会补偿。你先随我们回去,见见杏花,往后不让你们再受苦。
尤三槐被护卫扶上马车,陈景玥与石头坐到车辕上。
护卫见状连忙下马,请陈景玥换骑。
车厢里,尤三槐摸着光滑的缎面坐垫,只觉得恍如隔世,不禁叹道:
“陈叔,你们如今真是富贵了。”
“都是运气,孩子们也争气。”陈老爷子应道。
尤三槐撩开车帘,望着骑马随行的护卫和陈景玥,问道:
“那是大丫吧?眉眼像杏花。这丫头还会骑马?”
提起陈景玥,陈老爷子满脸欣慰:
“正是大丫,大名陈景玥,如今是我们老陈家最出息的孩子。”
尤三槐心下不以为然,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出息?嘴上却附和:
“早先我就看杏花这两个孩子不一般。”
“可不是?”陈奶奶看向车外骑马的孙女,“搁从前,老婆子我做梦都不敢想,家里能出个读书人。”
“读书人?谁啊?”尤三槐记得陈家除了大丫,就剩个年纪尚幼的小子,不由好奇问道。
陈奶奶笑道:“就是小宝景衍。这孩子是个读书苗子,上月刚过了县试,下月若能通过府试,可就是正经的童生。”
尤三槐只觉如在梦中,那孩子他从前见过,与寻常村里孩子并无不同,怎的突然就变成读书的料?
他嘴上连连称赞:“这可是陈家的福气,也是我妹子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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