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如此说来,贺伯父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陈景玥笑道,“对了,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家里既无通房也无小妾。”
陈景玥闻言,好奇道:
“你既是家中独女,伯父伯母怎么舍得让你去送粮?”
“是我自己非要去的,他们拗不过,只好同意。”贺灵儿说着又凑近些,“还是你好,我见陈伯父对你几乎是千依百顺。”
二人说笑间,时间飞逝。
丫鬟前来相请,说夫人备好午膳。
用过饭,贺夫人又带着两个姑娘到临水轩喝茶赏花。
曲栏映水,芍药初绽,三人凭栏品茗,说着体己话。
贺夫人言语温雅,毫无长辈架子,倒像是添了位见多识广的姐姐,气氛很是轻松自在。
直到申时,陈景玥辞别贺家人,乘车返回北院。
陈老爷子得知孙女归来,抱着个尺许高的青铜俑,兴冲冲来到西厢院。
那铜俑身披细甲,面容威仪,身后大红丝绦迎风飞扬,在案头自成一番气象。
爷爷,这是从何处得来的?陈景玥绕着铜俑细细打量。
今日与你奶奶去城里听书,在古玩铺子相中这物件。陈老爷子轻抚红丝绦,越看越有意思,就请了回来。他环顾孙女房间,指着案前:摆在这儿正合适。
陈景玥含笑取出那方鸡血石印章,置于案上:
再配个官印更相称。
老爷子拿起把玩:这印章倒是精致。咦,大丫,这上头刻着你的名字?
是灵儿姐姐相赠。
贺家就是不一般。陈老爷子点头,送的物件都透着雅致,不似咱们,除了衣料吃食就是金银。
陈景玥望看天色:快到用饭时辰,叫上叶蓁早些过去吧。
三人同往正院。
而尤家人在阿丑带去陈景玥的意思后,尤母安心静养,尤三嫂带着女儿赶制衣裳,家望家安下学后便在房中温书。
尤三槐不再轻易去后院,闲来只在护卫院中转悠,众人念着他是陈家亲戚,都是客气相待。
今日他早早用过午饭,又踱到演武场看护卫操练。
正值用饭时辰,几个护卫抬着木桶过来,掀开桶盖,竟是满桶白米饭与红烧肉。
见尤三槐盯着饭桶发愣,慕白上前问道:
舅老爷可要再用些?
不必不必。尤三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连连摆手,心里却嘀咕:这般吃法,再厚的家底也得吃空,得空得提醒永福才是。
厢房里,尤家喜听着兄长们的读书声,拿着针线出神。
娘,我也想识字。
姑娘家学这些做甚?男娃读书才有用。尤三嫂手中飞针走线不停。
尤家喜低头不语,心想姑姑和表姐不都识字么?终究把话咽回肚中,默默将不甘都缝进新衣的针脚里。
接下来的时日,北院西侧忙得热火朝天,北院内却是一片岁月静好。
宅院扩建于五月中旬完工。陈景玥让人在扩建的西侧院与西厢院之间开了道门,并派护卫随时把守。
陈景玥若有事情安排,找慕青、慕白他们也方便许多。
眼看夏收将至,县衙张贴告示,前线紧缺粮草,赋税多加两成。
一时间,家家户户哀声一片。
上溪村的胡村正将下溪村、中溪村的村正请到家中,一起商议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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