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贺灵儿轻喝一声,剑招忽变,凛冽剑意扑面而来。
陈景玥不避不让,两柄长剑在空中相击,发出清越龙吟。
这般见招拆招往来二十余合,陈景玥越战越是欣喜。贺灵儿的天赋远超她预期,不仅招式纯熟,更难得的是对剑意已有自己的领悟。
而贺灵儿更是心潮澎湃,自从研习这本剑谱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能与她这般酣畅淋漓地对招。
“最后一式!”贺灵儿纵身后撤,长剑在身前挽出七朵剑花,正是《流光分水诀》的杀招“北斗阑干”。
陈景玥唇角微扬,身形旋转,剑光倾泻而出。
“叮”的一声轻响。
两柄长剑剑尖相抵,在午后阳光下微微颤动。
“这套剑法,灵儿姐姐尽得精髓。”陈景玥收剑入鞘,由衷赞叹。
贺灵儿拭去额角薄汗,眉眼含笑:
“那说好的糖蒸酥酪,可不许赖账。”
陈景玥点头。
“难怪你能是大将军,”贺灵儿见陈景玥气息平稳,对比自己微喘的模样,很是佩服,“果然是大将风范。”
微风拂过庭院,比剑时激荡的剑气渐渐抚平,只余满院清晖与笑意。
直至天黑,贺知舟仍未归。
晚膳设在正院花厅,贺夫人命厨下备了几道青州特色。
席间笑语闲谈,贺夫人言谈风趣,不时为陈景玥布菜,说起灵儿幼时趣事,逗得两个姑娘忍俊不禁。
贺夫人待陈景玥的态度,一如陈景玥初访贺家那般,亲切自然。
三人围坐,烛火温然。陈景玥置身其间,只觉周身松快。
夜色渐深,贺夫人见时辰不早,对女儿柔声道:
“灵儿,你送景玥去梅园客房歇息。”
贺灵儿凑近母亲,挽着她的手臂轻声撒娇:
“娘,何必让景玥去梅园那么麻烦?就让她宿在我院里嘛,我们正好再说说话。”
贺夫人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又见陈景玥含笑不语,笑着点头:
“也罢,那你们莫要聊得太晚。”
“谢谢娘。”贺灵儿欢喜地应下,拉着陈景玥就往自己院子走去。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青石小径上,将二人并肩的身影拉得修长。
贺夫人静立门前,望着女儿雀跃远去的背影,愁容渐起。
自女儿与燕王世子的婚事定下后,再难见这般真切笑颜。
贺夫人她何尝舍得将唯一的女儿送进皇室,可燕王亲自登门,字字句句皆是恩威并施。
这桩婚事,不是贺家能够拒绝的。
夜风拂过,贺夫人拢了拢衣襟,所有思绪化作一声叹息。
翌日清晨,陈景玥正与贺灵儿一同用早饭,丫鬟前来禀报:
“小姐,老爷回府了。”
贺灵儿应了一声,继续用饭,却见丫鬟并未退下,反而看着陈景玥欲言又止。她放下筷子,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