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母道:“家望、家安先去同大丫说说,看她如何讲。要是不成,我去找杏花。”
听得母亲这话,尤三槐瞬间消气,尤三嫂更是喜得不住给尤母夹菜:
“娘,您多吃些,咱家还得靠您掌着才行。”
尤三嫂心里明镜似的,如今一家人的安稳全系在陈家身上,而这位老太太,她恨不得能长命百岁。
只要她老人家在一日,陈家和尤家的情分就淡不了。
尤家安却迟疑道:“可大丫妹妹说过,让我们不要去打扰姑姑。”
尤三槐一听便来气,指着儿子骂道:
“她陈大丫一个小辈,还轮不到她说了算。你祖母是我和你大姑的亲娘,娘和闺女说说话,算哪门子打扰?我看你是皮痒了,跟家喜这死丫头一样,越来越不听话。”
“好了好了,快吃饭,天冷菜都凉了。”尤三嫂见丈夫今日如同吃了炮仗,忙出声打圆场,“都知道你是为孩子们谋前程,先吃饭,不是还有娘嘛。”
尤家喜垂着眼,将碗里那块鸡腿夹给了尤家安。
夜灯下,陈景玥将一张张答卷铺开,目光自上而下缓缓扫过。
她抬眼望向一旁叶蓁:“尤家喜,你怎么看?”
叶蓁沉吟道:“初来时有些胆怯,后来越学越好,性子也稳得住,懂得权衡,心细如发。那十味药里有三味极易混淆,她辨对了,用法也写得最周全。”
陈景玥点头,拿起一张数学答卷看起来。
翌日清晨,西侧院演武场。
二十一双眼注视着陈景玥,听她宣布考核结果。
“此次入选,得入柳神医门下习医者,共十人。”陈景玥展开名册,清朗的声音传遍全场,“申二水、白长生、尤家喜、……”
当自己的名字被念出,尤家喜的眼睛倏然亮如晨星。
陈景玥续道:“此十人入医堂,由叶蓁亲授医术,主修医道,学问、算术、武功皆需兼修。望你们潜心向学,以医术济世,不负所托。”
当医堂十人名单念完,田竹与丹凤眼少年却不在其中。
场中响起低低的议论,丹凤眼少年下颌绷紧,田竹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握了握。
一个身形瘦高的少年忍不住出声:“我的成绩不输他们,为何没有我?这不公平。”
陈景玥闻声望去,却未答话,她缓步走到丹凤眼的少年面前:
“裴七,你也这般想么?”
裴七毫不犹豫地点头:“是,他们不如我。”
陈景玥未做解答,又行至田竹面前:“你呢?”
田竹沉默片刻,方抬眼道:
“主子所选十人,首要依据是辨药,其次是学问与算数。我辨药一科,确有不足。”
裴七闻言,诧异地侧目。
陈景玥眉梢微挑,田竹的回答让她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你看得很准。”陈景玥转身,目光扫向那出声的少年,“至于你,你辨药错四味,算数错三题,纵使功夫尚可,又凭什么入选医堂?”
少年顿时语塞,满面涨红。
陈景玥不再看他,转而面向众人,声调扬起:
“田竹、裴七、石墩、狗娃、二妞。此五人,入武堂。”
场中霎时一静。
“武堂以八卦为序,你们便是第一代‘乾’字辈。自今日起,更名乾竹、乾七、乾墩、乾淳、乾郁。主修武道,诸艺兼修,为我臂膀。”
此言一出,五人眼底瞬间迸出光彩,他们非但未被淘汰,反入了更合心意的武堂,且得了正经名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