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我当历史老师,凡子历史课
- 我姓冯,我常笑自己是历史野路子,既没摸考古铲,也没学过断代史,切却被一枚铜钱砸进历史坑,为三彩骆驼啃过唐会要,罗马鹰旗缠汉绸暗线,把这些揉进故事里,我这野路子,专讲时光里古人认真活过的事
- 爱努力勤奋的天才小凡
福宝像是听懂了,尾巴晃得更欢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宝船慢慢往前挪,主帆收了半张,船速慢了下来,像只巨大的水鸟,轻轻往那木盆靠近。离木盆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木盆上的裂纹里嵌着的海泥,还有粗麻布上的破洞——破洞里露出点深色的东西,像是稻草。水手长让两个水手站在船舷边,手里各握着一根两丈多长的竹竿,竹竿头磨得溜圆,防止戳伤里面的东西。
赵虎跟在水手长后面,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个木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海上看见“装着活物的木盆”,心里又慌又好奇,慌的是怕里面真藏着啥凶东西,好奇的是那毛茸茸的爪子到底是啥动物的。福宝蹲在他脚边,尾巴不像刚才那样晃了,夹了点,耳朵却竖得更直了,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嘴巴里还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像是在闻木盆里飘过来的味道。
“再靠近点!慢着点!”水手长朝掌舵的水手喊了一声。宝船又往前挪了挪,离木盆只有两丈远了——近得能看见木盆里的粗麻布,被海风掀起来一角,露出里面浅棕色的毛。就在这时,木盆上的粗麻布突然被拱了起来,从里面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尖耳朵,圆溜溜的黑眼睛,鼻子小小的,嘴巴里还叼着个东西,红通通的,圆滚滚的,看起来像……像上次在小岛上摘的红果子!
“哎!那不是小岛上的红果子嘛!”赵虎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红果子他藏了好几个在布包里,熟得透透的,颜色红得发亮,和这只小东西嘴里叼的一模一样。刚才还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大半,他指着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声音都亮了:“这玩意儿咋会有红果子?难道它也是从那小岛上漂来的?是不是跟‘大朋友’认识啊?”
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刚探出头,听见赵虎的喊声,吓得身子一缩,小脑袋“嗖”地又缩了回去,粗麻布“啪”地落下来,又把木盆盖得严严实实。可没过一会儿,它又忍不住,悄悄把小脑袋探了出来,圆眼睛怯生生地瞅着宝船,嘴巴里的红果子还没松口,小爪子紧紧扒着木盆边,看起来又害怕,又舍不得把嘴里的果子丢了。
“别怕别怕!我们不抓你!”赵虎往前凑了凑,刚要伸头再看,就被水手长一把拉住了胳膊:“你干啥?不要命了?万一它是啥带毒的东西,跳上来咬你一口,船医的药膏可不管用!”
“它要是凶,早就跳起来咬人了!”赵虎不服气地挣了挣胳膊,指着那只探出头的小东西,“你看它,嘴里还叼着果子,连果子都舍不得丢,肯定是个吃货,跟我一样!吃货都不凶!”他说着,还从腰上的布包里摸出个红果子,举起来晃了晃,声音放得软软的,像哄小孩似的:“你看,我也有红果子!又甜又软,可好吃了!你要是过来,我分你一个,不骗你!”
那小东西盯着赵虎手里的红果子,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喉咙里发出“吱吱”的小声,还咽了口唾沫——赵虎看得清楚,它的小爪子都有点动了,像是想过来,可又怕。它又往前探了探脑袋,木盆被海浪晃了一下,它赶紧用爪子紧紧扒住盆沿,生怕掉下去,嘴里的红果子也晃了晃,差点掉出来,吓得它赶紧用另一只爪子扶了扶。
郑和站在后面,看着这情景,嘴角忍不住露出点笑意——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赵虎这么耐心地哄小动物。他对水手长说:“让水手用竹竿把木盆勾过来吧,动作轻点,别晃着里面的小家伙。看这样子,不凶,倒像是受了惊,在海上漂了不少日子,估计饿坏了。”
水手长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两个水手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水手拿着长竹竿,小心地伸过去,竹竿头轻轻抵在木盆边缘,慢慢往船边勾——木盆不轻,里面像是还有东西,两个水手费了点劲,才把木盆勾到船边,轻轻靠在船板上,没让它晃得太厉害。
木盆刚挨到船板,那小东西就“吱”地叫了一声,吓得缩到木盆最里面,把脑袋埋在粗麻布下面,可眼睛还是透过布缝,偷偷瞅着赵虎手里的红果子。
赵虎蹲在船边,把手里的红果子放在船板上,又用手指轻轻往前推了推,推到离木盆只有一尺远的地方:“给你,我不抢你的,也不抓你。你叫啥呀?咋会坐在木盆里漂在海上?是不是跟船走散了?”
那小东西从布缝里探出头,看了看赵虎,又看了看船板上的红果子,犹豫了半天——小鼻子嗅了嗅,像是在闻果子的香味,又抬头看了看赵虎,见他没动,才慢慢从木盆里爬出来。它的身子不大,也就比赵虎的巴掌大一点,毛是浅棕色的,软乎乎的,像团小绒球;四条小短腿,爪子小小的,踩在船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它飞快地叼起船板上的红果子,转身就往木盆里缩,刚缩回去,就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是它在吃果子,吃得又快又急,像是怕有人跟它抢。
周围的水手都看乐了。小栓蹲在赵虎旁边,笑着说:“这小东西看着像狐獴,咱们上次在南洋岛上见过,不过岛上的狐獴毛是深棕色的,这个毛更软,颜色也浅,还这么爱吃红果子,跟虎子真是投缘——都是馋嘴的主儿。”
王账房也凑过来看,他伸手摸了摸木盆边缘,指尖沾了点海泥,又闻了闻:“这木盆上有标记,你看这儿,”他指着木盆内侧的一个小刻痕,“是南方沿海渔船常用的标记,画的是个小锚,应该是泉州那边的渔船。说不定是前几天刮台风,渔船翻了,这小家伙躲在木盆里,漂了这么远,还带着红果子,倒是命大。”
赵虎看着狐獴吃完果子,把果核吐在木盆里,又摸了摸腰上的布包——里面还有三个红果子,是他特意留着当晚饭的。他想再拿个给狐獴,可手刚伸进去,就碰到了手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刚才被海琉璃划伤的口子,虽然敷了药膏,可一碰还是有点疼。他赶紧放慢动作,小心地避开伤口,摸出个红果子,又放在船板上,往前推了推:“再给你一个,慢慢吃,别噎着。对了,你是不是从那个有‘大朋友’的小岛来的?就是岛上有好多红果子,还有大乌龟的那个岛?你认识‘大朋友’吗?它是不是也跟你一样,爱吃红果子?”
狐獴叼起红果子,这次没缩回木盆里,就蹲在木盆边吃——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吃得可香了。吃着吃着,它突然“吱”了一声,放下嘴里的果子,用小爪子指了指木盆里的粗麻布——那块布下面,好像又动了一下,还露出个小小的尾巴尖,也是浅棕色的,毛茸茸的。
“哎?里面还有东西?”赵虎赶紧凑过去,想掀开布看看,可狐獴突然挡在粗麻布前面,对着他“吱吱”叫,声音比刚才尖了点,小爪子还往前扒拉,像是在保护里面的东西,不让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