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过去了。
宴会厅正中的那个临时计时器上,鲜红的数字还在无声的跳动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身上,以及那个百无聊赖,甚至还打了个哈欠的年轻人。
老人是奉京赵家的老爷子,中风偏瘫多年,请遍了中西名医,被断定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年轻人,自然就是韩冬。
“装神弄鬼,中医要是能治好陈年性的脑梗后遗症,我把我的博士学位证书当场吃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挂着省立医院胸牌的“专家”低声嗤笑。
“你看他那下针的手法,毫无章法,简直是胡闹。等会儿出了事,看他怎么收场。”
“赵家主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信一个从富州来的赤脚医生。这下好了,当着全省城名流的面,怕是要把赵家的脸都丢光了。”
宴会厅内,类似的议论声比比皆是。
韩冬掏了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只是慢悠悠地捻动着老人头顶的最后一根金针。
赵家的现任家主赵国邦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端着一杯红酒,脸上挂着稳操胜券的微笑。
这是他给宋忆伶,或者说给宋忆伶背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设下的一个局。
你不是神医吗?
好,我给你一个舞台。
当着全省城的面,治好我这瘫了三年的爹。
治好了,我赵国邦给你下跪磕头。
治不好,你和你那个富二代小女友,就给老子滚出奉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轮椅上的老人依旧双目浑浊,嘴角歪斜,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左半边身子纹丝不动。
四分钟。
三分钟。
两分钟。
赵国邦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身边的几个奉京本地富商已经开始提前恭喜。
“赵总高明啊,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那小子的神话给戳破了。”
“什么狗屁神医,我看就是个骗子。”
“等会儿赵总可得悠着点,别真把人给逼急了,在您这宴会上撒泼打滚可就不好看了。”
赵国邦矜持地摆了摆手,但那份得意已经掩饰不住。
最后一分钟。
计时器上的数字开始猩红地闪烁。
韩冬终于收回了手,懒洋洋地站直了身子。
“完了?”赵国邦挑眉问道。
“完了。”韩冬点头。
“呵。”赵国邦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看来,韩神医也不过如此嘛。”
他话音刚落。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轮椅上传来。
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那瘫痪的老人,原本一动不动的手指,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一下。
又一下。
随即,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那只被断定为彻底坏死的手臂,竟然颤巍巍地、违反了所有医学常识地抬了起来!
老人抬起手,有些笨拙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宴会厅里静得能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那些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专家们,一个个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这不科学!
这颠覆了他们几十年来建立的医学观!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吃力的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在人群中寻找着,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韩冬身上。
然后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似乎想说什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三个模糊不清,却又无比清晰的字,从他嘴里挤了出来。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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