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
“动了!真的动了!”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神迹!这是神迹!”
“他不但能动,还能说话了!十分钟!就十分钟啊!”
赵国邦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手里的高脚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红酒溅了一地。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韩冬慢条斯理地走过去,一根根拔下金针用酒精棉球擦拭干净,小心地收进针盒。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看向面如死灰的赵国邦。
他笑眯眯地开口,那样子人畜无害。
“赵总,该你了。”
“大家可都看着呢,摄像头也录着呢。赵家在奉京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总不会……言而无信吧?”
赵国邦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跪?
他堂堂赵家家主,当着奉京所有名流的面,给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下跪?
以后赵家还怎么在奉京立足?他赵国邦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可如果不跪……
今天这事,明天就能传遍全城。赵家,言而无信,输不起。这个标签一旦贴上,比下跪还要命。
他感觉无数道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自己身上。
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鄙夷的。
“赵总,请吧?”韩冬又催了一句,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退无可退。
赵国邦咬碎了后槽牙,牙龈都渗出了血。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屈辱,愤怒,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膝盖缓缓地弯了下去。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准备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然而,就在他的膝盖即将碰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的瞬间。
一只手,轻轻地托住了他的胳膊。
是韩冬。
“哎,赵总,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行此大礼。”
韩冬笑呵呵地将他扶了起来,那态度,仿佛刚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样。
赵国邦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他。
韩冬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不过以后,少给我女朋友使绊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子透骨的寒意。
“我能救人,也能让人……”
“生不如死。”
赵国邦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他看着韩冬那张带笑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个人,是魔鬼。
韩冬拍了拍他的肩膀,潇洒地转身离去。
留下一地狼藉,和一个失魂落魄的赵家家主。
这一晚,韩冬的名字像一场十二级的台风,席卷了整个奉京的上流圈子。
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
宋家那个从富州调来的小丫头,背后站着一个惹不起的狠角色。
韩冬没有理会身后那些敬畏、恐惧、好奇的目光。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去找宋忆伶。
可他刚走出两步,一个穿着藏青色唐装,精神矍铄的老者,拦住了他的去路。
老者没有看他的脸,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他手里那个平平无奇的针盒。
“年轻人,你用的可是失传已久的‘太乙神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