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命？”
慕晚晴整个人都傻了，嘴里无意识地反复呢喃着这四个字。
这个说法有些太过于虚幻与荒诞，彻底击碎了她过去二十八年建立起来的全部认知。
韩冬轻轻移开慕晚晴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起身在这间空旷冰冷的手术室里，慢悠悠地踱了两步。
“说得简单点，就是把你身体里那份写错了的序列，那段有问题的、注定会让你得癌症的基因，一根一根地，全部从你的生命里揪出来。”
“然后，再用一段健康的、完美的基因，严丝合缝地给它替换掉。”
韩冬像是在给慕晚晴介绍，又像是沉浸在医学的世界中自言自语。
“从根源上，把你的基因序列重新设计排列一遍，让你变成一个‘永远不会得癌症’的人。”
慕晚晴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炸得粉碎。
“砰！”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经纪人王姐一脸惊骇地冲了进来。
她脸上满是汗水，显然是在门外偷听了很久。
“基因替换？韩神医！你……你没开玩笑吧？这……现实世界怎么可能！这不是科幻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吗？”
她看着韩冬，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韩冬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不耐烦，只有一种看蝼蚁般的漠然。
王姐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一哆嗦，剩下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嘴巴张得老大，样子有些滑稽。
“对你们来说，是科幻。”韩冬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但对我来说，是技术。”
他说完，不再看王姐，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地坐在床边的慕晚晴身上。
“不过，我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
“这项技术极其复杂，也相当危险。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准备在活人身上动用它。”
“其中的风险，高到你无法想象。至于成功率……”
他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嘴角似乎有些抖动。
“我也不知道。”
“一旦手术过程中，出现任何一丁点的差错，你的基因链可能会当场崩溃。最好的结果，是细胞不受控制地畸变，把你变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怪物。”
“最坏的结果……”韩冬的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清晰，“就是你的身体结构瞬间瓦解，当场化为一滩血水，连块完整的骨头都留不下来。”
“咕咚。”
王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要不是扶着门框，她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化为一滩血水？
这他妈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部恐怖片，都要吓人一万倍！
韩冬没理会她那快要吓晕过去的表情，继续用那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给慕晚晴分析着利弊。
“而且，进行这项‘逆天改命’的手术，需要消耗的代价也远超你的想象。我需要动用我最核心的、轻易不能动用的底牌。”
“所以……”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你确定，要用你的命，来赌这一把吗？”
手术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仪器的微弱电流声都消失不见。
王姐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她想冲过去，想摇醒慕晚晴劝她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