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

第96章 血契镇叛

周氏通宝钱庄那扇被李应撞开的包铜大门,此刻成了下邳城最炙手可热的门洞。门里门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门内,李应坐镇中央。那张紫檀木铁算盘成了新的权力象征。清脆、密集、冰冷的算珠碰撞声昼夜不息,如同永不疲倦的织机,将周家这座看似富丽堂皇的金山银海一寸寸拆解、清算、曝晒于光天化日之下。一箱箱账簿被抬进抬出,一队队守备营士兵在李应沉稳的指令下,押解着周家各处分号的管事、账房,如同串起的蚂蚱,鱼贯而入,又面如死灰地被押出。整个钱庄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肃杀和即将倾覆的末日气息。

门外,却是另一番景象。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一夜之间传遍了下邳城的大街小巷。周家倒了!那个盘踞下邳多年、富可敌国的豪商巨贾,被孙将军以雷霆手段抄家下狱!罪名是通敌资敌!据说抄出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据说那新来的“扑天雕”李应将军,正在拿着铁算盘一寸寸地刮周家的油水!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了城内所有与周家有千丝万缕联系、或者自身屁股也不干净的富户豪强的心头。他们如同惊弓之鸟,紧闭门户,遣散仆役,眼神躲闪地窥探着街面上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往日车水马龙的商街,变得门可罗雀,一片死寂。

然而,更深的暗流,在死寂之下汹涌。恐慌并未带来驯服,反而催生了绝望的疯狂。

城东,吴氏米行那扇厚重的楠木大门紧闭着,但门缝里却透出压抑的争吵和摔砸东西的脆响。

“爹!不能再犹豫了!周家就是前车之鉴!那孙逊就是个土匪!抄了周家,下一个就是我们吴家!还有陈家、赵家!他这是要把我们连根拔起!”一个穿着锦袍、眼窝深陷的年轻人,正是吴家少主吴良,他挥舞着手臂,脸上是歇斯底里的恐惧和戾气,“趁现在他还没查清楚我们的底细,赶紧把库里的粮食都运出去!能运多少是多少!运不走的…一把火烧了!也不能便宜了他!”

“烧?烧个屁!”吴家家主吴德,一个精瘦的老者,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跳起老高,他脸上肌肉抽搐,眼中是商人特有的算计和更深的不安,“烧了粮食,我们吴家拿什么立足?拿什么跟那些豺狼谈条件?姓孙的现在缺粮!缺得要命!这就是我们的筹码!只要捏着粮食,他就得跟我们谈!”

“谈?拿什么谈?!”吴良声音尖利,“那裴阎王的铁尺是跟你谈的吗?那雷横的军棍是跟你谈的吗?!还有那个新来的李应!他那算盘珠子一响,咱们家几斤几两,祖坟埋了几块铜板都能给他算出来!等他把咱们的底裤都扒干净了,就是咱们的死期!爹!不能再等了!我联系好了!城西的徐瘸子有路子!今晚!就今晚!趁着全城还在乱,把粮食从西水门运出去!只要出了城,上了船,顺泗水而下,江东那边有的是人接应!价钱翻倍!”

吴德浑浊的老眼剧烈地闪烁着,贪婪与恐惧如同两条毒蛇在撕咬。儿子的恐惧不无道理,那孙逊和裴宣的手段,确实狠辣得不留余地。李应那铁算盘,更让他心惊肉跳。但是…把粮食都运走?烧掉?这无异于自断臂膀…

“爹!再晚就来不及了!听说李应那厮已经查到了我们给陈横供粮的账目!雷横的人随时可能来砸门!”吴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烧!必须烧!烧了库粮!让全城都乱起来!乱起来我们才有机会趁乱跑!不然等裴阎王带着《大梁律》上门,咱们全家都得绑上法场!”

“烧…”吴德像是被这个字烫了一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好!烧!但不能只烧我们一家!要烧,就烧大的!让整个下邳都乱起来!去!派人…不!你亲自去!联系陈家、赵家!告诉他们,唇亡齿寒!想活命,就把库里的粮、油、布匹,凡能烧的,都给我点起来!就在今晚!子时!火光一起,全城大乱!我们一起从西水门走!”

“是!爹!”吴良眼中爆发出狂喜和狠毒的光芒,转身就冲了出去。

同样的密谋,在陈家那深宅大院的密室,在赵家那堆满绫罗绸缎的库房深处,几乎同时上演。恐慌和绝望如同毒药,扭曲了人心,将一群平日里精于算计的豪商,逼成了丧心病狂、意图焚城同归于尽的疯子!

子夜将至。

下邳城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白日里的喧嚣和恐慌似乎都被夜色吞噬了。只有巡逻士兵沉重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死寂。

城西,靠近旧城墙根的一片低矮棚户区。这里是下邳城最贫苦的角落,空气中常年弥漫着污水和垃圾的腐臭味。几座孤零零的、用破木板和茅草搭成的粮垛,像沉默的巨兽蹲伏在黑暗中。这是吴家、陈家几家临时转移出来、准备焚烧的“弃子”,也是他们计划中引发全城骚乱的导火索。

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粮垛周围。他们穿着紧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狠厉和贪婪的眼睛。手里提着沉甸甸的木桶,桶里是刺鼻的火油味。

“动作快点!泼油!烧了这里,立刻去主仓点火!”一个领头模样的黑衣人压低声音催促。

另外几人立刻行动起来,将桶里的火油泼向干燥的粮垛和旁边的茅草棚户。

就在其中一人掏出火折子,准备吹燃的刹那!

“咻——!”

一道细微到几乎被风声掩盖的破空声!

一点寒星,如同暗夜中索命的幽灵,精准无比地钉入了那黑衣人拿着火折子的手腕!

“啊——!” 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火折子脱手飞出!

“什么人?!”领头的黑衣人大惊失色,猛地拔刀!

回应他的,是更多撕裂夜风的尖啸!

“咻咻咻——!”

数道寒芒如同毒蛇吐信,从不同方向的屋顶、墙角、柴垛后激射而出!目标精准地指向每一个泼油的黑衣人!

“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接连响起!手腕、脚踝、咽喉…飞刀所至,非死即残!几个黑衣人如同被砍倒的麦子,瞬间倒下一片!只剩下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惊骇欲绝地看着身边倒下的同伴,握着刀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

他猛地抬头,看向寒芒射来的方向——一处稍高的废弃砖窑顶上。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宝蓝色的劲装在夜色中显得深沉内敛,如同蛰伏的猎豹。李应负手而立,夜风吹拂着他短须下的衣襟,猎猎作响。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眼睛,在黯淡的星光下,闪烁着如同寒潭般冰冷彻骨的光芒,死死锁定了下方的领头黑衣人。他腰间悬挂的飞刀皮囊,如同择人而噬的毒牙,微微张开。

“扑…扑天雕?!”领头的黑衣人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无边的恐惧。他认得这身衣服,认得这无声无息取人性命的飞刀!白天钱庄门口那两具尸体,就是最好的警告!

“吴家的人?”李应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黑暗,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还是陈家的?赵家的?”

“我…我…”黑衣人语无伦次,握着刀的手心全是冷汗。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困兽般的凶光,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竟不管不顾地朝着李应所在的砖窑,猛地掷出了手中的钢刀!同时身体向后急退,试图遁入黑暗!

“找死。”

李应口中吐出两个字,身形纹丝未动。只是右手在腰间一抹,再一甩!

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铛!”

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李应甩出的飞刀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击中了那柄旋转飞来的钢刀刀身!巨大的力道让钢刀瞬间偏离方向,斜斜地插入旁边的泥土中!

而与此同时!

“噗!噗!噗!噗!”

四道寒芒,如同有生命般,以更快的速度,从李应手中电射而出!几乎不分先后地,精准地钉入了那领头黑衣人向后急退时,暴露出的双肩肩胛骨和双膝膝盖窝!

“呃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划破夜空!黑衣人如同被瞬间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扑倒在地!四肢被飞刀贯穿钉死在地上,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蛤蟆,只能徒劳地扭动、哀嚎!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李应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俘虏,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其他几个被飞刀重创、失去了行动能力的黑衣人。他身形一晃,如同大鹏展翅般从砖窑顶飘然落下,落在那个被钉死的领头黑衣人面前。

“说。”李应的声音如同寒冰,“吴德、陈寿、赵扒皮…他们主仓的粮食布匹,藏在何处?准备何时点火?从哪个门走?”

“杀…杀了我吧…”黑衣人疼得浑身痉挛,却咬着牙不肯说。

李应没有任何废话。他俯下身,右手快如闪电,捏住了钉在黑衣人左肩胛骨上那柄飞刀的刀柄,手腕猛地一拧!

“呃啊——!!!”

更加凄厉的、如同来自地狱的惨嚎响彻云霄!那飞刀在李应手中如同有了生命,在骨缝间残忍地搅动!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我说!我说!!”黑衣人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城西…城西‘永丰’货栈地窖!是吴家的!城北…‘瑞祥’布庄后院夹墙!是陈家的!城南…城南‘广源’油坊地下暗仓!是赵家的!子时!子时点火!西…西水门!他们约好了在西水门汇合…趁乱坐船走…”

李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松开了手。那黑衣人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只剩下痛苦的抽搐。

“守备营!”李应站直身体,对着黑暗沉声道。

“在!”雷横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卒从阴影中大步走出。他显然早就埋伏在附近,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

“按名单,分头行动!”李应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地址和人名,显然是白天查账和审讯的成果,“吴家‘永丰’货栈地窖!陈家‘瑞祥’布庄夹墙!赵家‘广源’油坊暗仓!给我一寸寸地搜!一粒粮、一尺布、一滴油都不准放过!所有参与密谋者,就地格杀!主犯,生擒活捉!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看看,通敌资敌、意图焚城作乱的下场!”

“得令!”雷横咧嘴狞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接过名单,独眼扫过,凶光更盛,“兄弟们!跟老子去抄家!抓耗子!”

守备营士兵轰然应诺,如同出笼的猛虎,分成数队,杀气腾腾地扑向黑暗中的不同方向!

李应没有随队前往抄家。他抬头望向城内几个豪商府邸的方向,眼神冰冷。那里,才是真正的风暴眼。

吴家大宅深处。

吴德和吴良父子,带着几个心腹家丁,正紧张地守在后院一座假山旁。假山下,是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里面藏着吴家最后也是最核心的一批黄金细软。他们在等待城西粮垛的火光信号。

“爹,时辰快到了…怎么还没动静?”吴良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不时望向城西。

吴德强作镇定,但紧握拐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慌什么!徐瘸子的人办事稳妥…”

他话音未落!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从吴府前院方向传来!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哭喊声、兵刃撞击声!

“不好了!老爷!少爷!守备营!雷横杀进来了!”一个家丁连滚爬爬地冲进后院,脸上全是血污和惊恐,“前门…前门被撞开了!见人就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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