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别留遗憾。」
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热情的鼓励,但这寥寥数字,却让光盯着屏幕看了很久,鼻子微微发酸。她知道,对于那个向来寡言、将所有情绪都倾注在排球上的哥哥来说,这已经是极高的认可和最直接的期待了。她用力抿了抿嘴唇,回复:「嗯!不会留遗憾的!尼尼也要加油!」
……
特训是艰苦的,身体上的疲劳和伤痛成了家常便饭,精神上的压力也与日俱增。但正是在这种高压下,北川第一这支年轻的队伍,开始爆发出惊人的凝聚力。
山本达也作为队长和王牌,训练中对自己要求最狠,加练扣球和力量直到最晚,同时也开始主动帮助 younger 的队员,分享比赛经验。
佐藤健在练习传球时,不仅追求精准,更开始刻意模仿研磨数据中提到的那些优秀二传的隐蔽性和欺骗性,拉着攻手们一遍遍磨合新战术。
副攻小林佑树苦练拦网时机和移动速度,甚至主动加练了短平快和背飞,努力丰富进攻手段。
自由人渡边玲奈拼命提升一传稳定性和防守面积,常常和光加练到半夜
其他队员,无论是首发还是替补,也都毫无怨言地投入到这场备战中。
在一次高强度对抗练习后,大家精疲力竭地坐在地板上。中村教练看着这群眼神依旧倔强、相互依靠着喘气的孩子,缓缓开口:“知道全国大赛,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孩子们抬起头。
“不是对手有多强,”中村教练一字一句地说,“而是在陌生的地方,面对山呼海啸的客场压力,当比赛陷入逆境,当体力耗尽,当所有战术似乎都不起作用的时候……你们还能不能相信身边的队友,还能不能为了彼此,为了身上这件深蓝色的队服,再扑出去一次,再跳高一点,再扣狠一点!”
他目光扫过所有人:“我要的,不是你们每个人都能成为全国第一。我要的,是当你们站上全国赛场的那一刻,能够作为一个整体,毫无保留地打出属于我们北川第一的排球!让所有人都看到,来自宫城的深蓝色,是一面多么坚固、多么顽强、多么闪耀的墙!”
“能做到吗?!”
“能——!!!”十二个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在空旷的训练馆内久久回荡。
出发!目标,全国!
一个半月的特训,在汗水、伤痛、争执、磨合、突破中飞速流逝。出发前往全国大赛举办地(今年在东京)的前夜,俱乐部为队伍举行了简单的壮行会。
灯光下,十二名队员穿着笔挺的深蓝色代表队服,胸前绣着小小的日本地图和“全国大赛”字样,神情肃穆而坚定。中村教练没有说太多,只是举起饮料杯:“记住这一个月流的汗,记住你们彼此支撑的肩膀。明天,去把我们的排球,打给全国看!北川一心!”
“全力击球——!!”孩子们举起杯,声音冲破屋顶。
深夜,光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行李:叠放整齐的队服、护具、心爱的乌鸦笔记本、研磨给的资料摘要、还有哥哥那个简单的“别留遗憾”。她走到窗边,望向东京的方向。
恐惧吗?有一点。
兴奋吗?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