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老太太听格里萨这么说,顿时慌了神,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她清晰地记得,几年前村里有位苏维埃委员,那是一位曾经英勇作战的老兵,为人正直、受人尊敬。然而,在一个阴沉的午后,几名内务部人员突然来到村里找到他,声称有重要事情需要了解,让他立刻随他们走一趟。
谁知这一去,他便再也没有回来,仿佛人间蒸发。后来,有村民在村外森林深处的一条幽深沟壑里,意外发现了他的尸体——双手被粗糙的绳索反绑,后脑勺上赫然有一个冰冷的弹孔,死状凄惨,令人不寒而栗。
这段可怕的回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穿了老太太的心。她不由得担心,格里萨让儿子带路,是否意在将他骗到村外执行枪决。为了不失去相依为命的儿子,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扑通一声跪倒在格里萨面前,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哽咽、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指挥员同志,我儿子当初给德国人带路也是被逼无奈,他真的不是叛徒,求求您发发慈悲,千万别枪毙他……”
格里萨被老太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搞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皱起眉头,弯下腰来,不解地问道:“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枪毙您的儿子?”
老太太抬起泪眼,声音仍带着哭腔,怯生生地回答道:“可是,可是……您刚刚明明说,要让他去给你们带路。”
“没错,我的确是让他给我们带路,”格里萨望着老太太,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困惑,反问道:“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真的……真的只是带路?!”老太太目光中满是警惕和恐惧,她用充满怀疑的语气追问道:“您不是打算借着带路的名义,把他带到村子外面偷偷枪毙吗?”
格里萨仔细听完老太太的讲述,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本意后,不由得感到既无奈又好笑,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地解释道:“老人家,您真的想得太多了。您儿子只是临时帮德国人带一次路,这根本算不上是投靠德国人的叛徒行为,我怎么可能因此就枪毙他呢?请您放心,我让他跟着我们,纯粹是为了给我们带个路,我们需要去森林里找些重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看到格里萨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和诚恳,老太太心里虽然仍存几分疑虑和不安,但她意识到自己已无理由再阻拦儿子。最终,她只能强忍着泪水,默默将儿子送到门口,目送他跟随格里萨一行人渐渐远去。
离开村子时,格里萨敏锐地察觉到,走在前方引路的噶桑举止有些异样。常整个人显得异常紧张。他几乎每走几步,便警惕地扭过头,目光慌张地朝后方扫视,那副模样,仿佛生怕格里萨和随行人员会突然从背后向他开枪。
这种过度的防备姿态,无形中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与恐惧。一旁的安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忍不住靠近格里萨,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少校,您瞧瞧这个噶桑,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回头,是不是担心我们在后面打他的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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