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丽的话,那可是大风卷起荆棘丛,连风(讽)带刺的,效绵虎实在听不下去了,抬头看了张丽丽一眼,说:“张法官,我们是来找张娟问事的,你一个外单位的人,跑到人家教育中心来,搅和什么嘛。”
张丽丽一听,效绵虎居然反击了,于是冷冷一笑,说:“效老,我这可是跟着你们田城县商会的人,学的,当初,你们是如何跑到人家文化中心去逼迫王水德的啊,是不是没有把人家逼死,又跑到教育中心来了啊?”
效绵虎一听,立即梗起脖子辩解说:“那是他们的事,那是他们的事,我,可没有参与,我和水德,是啥关系,全田城县商会的人,都清楚,都清楚,我那是在保护水德的,在保护水德的。”
张丽丽又是一阵冷笑,说:“效老,有那样保护弟兄的吗?我可是听文化中心的职工说过,你是给狗领路的,是汉奸,是说客,是在你的主子烝宋冯面前,打过保票,要逼迫王水德低头的勇士。当你上楼劝说之时,有几条狗就在楼下蹲着,等待你胜利的消息,对吧?”
效绵虎被张丽丽说到了要害处,可嘴里依旧辩驳着:“不,不,不,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不是一伙的,司马格是司马格;我,是我,不信,你问问章总,你问问章总。”
怪不得王水德一直说,效绵虎永远忘不了的,便是他把对别人那一点点的滴水之恩,不知要别人来多少个涌泉相报呢,也正如我们的文章一样,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地要说这事儿,其实这也是一种社会常态,把可怜的怜悯、同情,当成了投资。而从另一个方面说,效绵虎也太把自己的投资当回事了,一直到现在,在口口声声地叫着“章总”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喊一声“王督学”,或许他觉得,王水德永远是他的“小弟”,而“章总”却是“章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奇妙,或许这也正是好多暴发户和曾经“发小”林林总总故事的源泉。因为这不仅是暴发者和落魄者两个人的心态,更是一种社会心态。如果他们能读懂张宗昌先生的那首有名的“泰山颂”,一切便迎刃而解了: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尖来下头粗,有朝一日翻过来,下头尖来上头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