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报复性的又抹了王权富贵鼻尖一下,王权富贵愣怔之后,竟也依样画葫芦,指尖蘸了点“奶油”,点在了萧秋水的脸颊上。
冰凉甜腻的触感让萧秋水惊呼一声,随即笑得更加开怀,琥珀色的眼眸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他哪里肯吃亏,立刻反手又要去抹,王权富贵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动作间那份属于兵人的凌厉与精准尚在,却莫名多了几分……笨拙的闪避,仿佛真的在玩闹,而非对敌。
一来二去,原本只是指尖一点的白痕,渐渐蔓延到了两人的脸颊、下巴,甚至萧秋水的额发都沾上了一小撮。
室内那点微光,映着两张年轻脸庞上幼稚的“战痕”,和彼此眼中逐渐漾开的、真实的笑意。
王权富贵那常年冰封的唇角,在萧秋水又一次故意将“奶油”蹭到他袖口时,终于抑制不住地、极轻微地上扬了一个清晰的弧度。
虽然很快又被他敛去,但那瞬间的笑意,如同雪后初霁的阳光,短暂却真实地照亮了寒潭一隅。
笑闹累了,那简易的“蛋糕”也被两人分食殆尽,王权富贵似乎很爱吃甜食,吃的比较多。
萧秋水想着曾经也有一个人爱吃甜食,往往吃到都会笑的眯起眼,只是记不清了。
倦意如潮水般涌来,萧秋水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他揉了揉眼睛,看向那张硬邦邦的、仅有一张薄垫的床榻,又看了看旁边盘膝而坐、似乎又要开始入定的王权富贵。
“喂,”他声音带着点困意,也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赖皮,“我睡哪儿?这床这么硬,昨晚睡得我浑身疼。” 他指了指那张床榻,满脸嫌弃。
王权富贵抬眸看他,眼神示意——只有这里。
“不行不行,”萧秋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凑近了些,琥珀色的眼睛眨巴着,试图挤出一点可怜兮兮的水光。
“昨晚我都冻醒了!你看我现在灵力好像稳定了点,不会随便变猫了,但……但这地方也太冷了!你总不能让我一直睡地上吧?” 他环顾四周,连张多余的毯子都没有。
王权富贵沉默,寒潭本就是他用来磨砺心志、隔绝外物之所,从未考虑过“舒适”二字,更不曾想过会有第二个人留宿。
见他不语,萧秋水眼珠一转,开始耍赖:“我不管!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得负责!这床……虽然硬了点,但好歹是床吧?挤挤总比睡地强!” 说着,他就要往床榻上爬。
王权富贵眉心微蹙,抬手虚拦了一下,声音没什么起伏:“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萧秋水才不管那些,他困得眼皮打架,加上吃了甜食后更是慵懒,胆子也肥了不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哪来那么多规矩?而且昨晚……昨晚我们不也……”
他话说一半,想起昨晚,脸微微热了一下,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总之我不管!我就要睡床!要么我不睡,要么……”
他瞥了一眼王权富贵,忽然福至心灵,露出一个狡黠又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甚至学着猫的样子,轻轻“喵”了一声,虽然现在是人形,但这声“喵”叫得又软又糯,配上他那张有点肉嘟嘟的脸,竟真有几分猫儿的娇憨,“要么……你陪我一起睡?两个人挤挤还暖和点!”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逾矩,甚至堪称大胆。
王权富贵清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薄红。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胡搅蛮缠、得寸进尺,还试图用“喵喵叫”蒙混过关的人。
“胡闹。” 他偏过头,吐出两个字,语气却不如平时那般冰冷,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