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朝议尘埃落定,结盟与增兵的旨意传往南疆,朝堂之上一派安稳气象。可安王府的暖阁里,却弥漫着一股沉凝的气息。
萧彻指尖轻叩着桌案,案上摊着一张南疆舆图,圣山的位置被朱笔重重圈出。玄字营的密报刚传回来,夜离虽稳住了圣山,清缴了焚风阁残部,却因南疆叛徒暗中作祟,粮草损耗大半,圣山守军的士气仍有些低迷。
“玄七。”萧彻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备车,我要去南疆。”
玄七浑身一震,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错愕:“王爷?万万不可!”
“大周与南疆刚结盟,正是需要人镇场子的时候。”萧彻抬眸,眼底映着舆图上的山川河岳,“北狄太子野心勃勃,绝不会善罢甘休,夜离那边,怕是还有硬仗要打。”
“可王爷的身子……”玄七急声劝阻,“您双腿不便,长途跋涉南下,舟车劳顿,如何吃得消?再者,朝局刚稳,您若离京,那些蛰伏的势力定会蠢蠢欲动,届时后院起火,悔之晚矣!”
萧彻沉默了。他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可一想到夜离孤身守在圣山,面对内忧外患,心头那股担忧便如潮水般翻涌,压得他喘不过气。那枚南疆暖玉被他贴身藏着,触手生暖,竟像是带着夜离的温度。
“此事我意已决。”萧彻缓缓道,“京中之事,可托付给沈砚与赫连昀,他们二人足以稳住局面。”
玄七还想再劝,暖阁外却传来脚步声,沈砚与赫连昀联袂而至。想来是玄七暗中传了消息,二人脸上皆是凝重之色。
“王爷,您要去南疆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沈砚率先开口,语气恳切,“如今朝堂之上,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您是陛下属意的储君人选,一旦离京,那些反对您的势力定会借机发难,到时候不仅您身陷险境,京中部署也会功亏一篑。”
赫连昀也跟着点头,沉声道:“夜离圣子智勇双全,又有玄字营精锐相助,定能撑到大周援军抵达。王爷您坐镇京城,才是万全之策。”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苦口婆心的劝阻。萧彻看着他们,眸色微动,却依旧没有松口。
他知道众人说得有理,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想去南疆,不止是为了大周的南境安稳,更是为了那个人。
僵持间,宫里传来旨意,召萧彻即刻入宫。
紫宸殿内,皇帝正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御花园。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萧彻的轮椅上,眸中带着几分复杂。
“你要去南疆?”皇帝开门见山,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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