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密信传回安王府时,萧彻正对着那枚暖玉出神。信上寥寥数语,写尽了无妄大祭司的条件,也写尽了夜离的两难。
萧彻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收紧,眸色沉沉。
去南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如野草般疯长,再也压不下去。皇帝的训诫、京中的暗流,在此刻都成了次要的东西。他想跨过那千里江山,去看看夜离守着的圣山,去赴那场雪夜煮酒的约。
玄七站在一旁,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决意,心头一紧:“王爷,您莫不是真要……”
“去备车。”萧彻抬眸,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再传信给老五,就说,本宫给了他一个机会。”
五皇子萧屿,素来闲散,在夺嫡之争里从不站队,却因生母位份低微,总被其他皇子轻视。萧彻知道,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只缺一个往上爬的契机。
不出三日,京中便传出风声——五皇子府中设宴,席间不知怎的,竟与太尉残党起了冲突,闹得沸沸扬扬,连御史都闻风而动,朝堂之上一时吵得不可开交。
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搅得心烦意乱,正欲降旨斥责,又一道消息传来:安王萧彻旧疾复发,疑似中毒,此刻正闭门谢客,连太医都被拦在了王府门外。
紫宸殿内,皇帝皱紧了眉头,终究是将萧屿的事暂且搁下,遣了心腹太医,带着名贵药材往安王府去。可太医到了府门前,却被玄一拦得严严实实,只说王爷交代,不愿见人,静心休养即可。
一时间,京中流言四起,有人说安王是被太尉残党报复下毒,也有人说他是夺嫡压力太大,旧伤难愈。唯有安王府深处,正上演着一场瞒天过海的大戏。
暖阁里,萧彻换上了一身寻常的青色布衣,墨发束起,脸上涂了些许特制的药粉,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倒真有几分毒发垂危的模样。玄七推着轮椅,身后跟着玄一、玄二、玄九三人,皆是一身劲装,眼神警惕。
“王爷,药粉能维持三个时辰,得尽快出城。”玄一低声道,“城门那边已经打点好了,用的是沈大人的令牌。”
萧彻颔首,指尖拂过袖中那枚暖玉,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老五那边,交代好了?”
“放心。”玄九咧嘴一笑,“五皇子说了,定把这场戏唱足,保准京中无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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