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祭山节,圣山之巅旌旗猎猎,各族族长身着盛装齐聚祭台,笙歌鼎沸,经幡漫卷,一派肃穆而热烈的景象。
祭坛中央,夜离一身赤红圣袍,手持青铜权杖,身姿挺拔如松。无妄大祭司立于左侧,银发垂腰,素袍染霜,眉宇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而右侧,萧彻端坐于轮椅之上,玄色锦袍衬得他面色愈发清隽,虽身陷轮椅,却自有一股运筹帷幄的沉静气度,引得各族长老频频侧目。
祭山仪式行至一半,夜离猛地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吟唱。他目光如炬,扫过台下众人,朗声道:“今日,除了祭拜先祖,本圣子还有一事要向诸位宣告!”
话音未落,玄一与玄二押着几名披枷戴锁的囚徒走上祭台,正是那几位通敌叛国的南疆官员。户部尚书被推在最前,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无妄大祭司缓步上前,将一叠沾着血污的供词与北狄狼头令牌掷于台上,声音清冽如冰,传遍整个圣山:“诸位请看!这些人,吃着南疆的米,穿着南疆的布,却暗中勾结北狄,出卖同族,致使焚风阁作乱,南疆百姓流离失所!”
夜离接过话锋,字字铿锵:“他们削我兵权,散我军心,甚至妄图引北狄铁骑踏破圣山,将我南疆千万子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抬手直指台下,目光落在那些犹疑不定的族长脸上:“今日,我夜离在此立誓,定要将这些叛徒千刀万剐,定要将北狄贼子赶出南疆!南疆的土地,绝不容外人践踏!南疆的子民,绝不受异族欺凌!”
话音落下,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各族族长看着台上的铁证,听着那字字泣血的控诉,皆是义愤填膺,怒吼声震彻云霄。
“杀了叛徒!”
“驱逐北狄!”
“追随圣子,守护南疆!”
震天的怒吼声中,叛徒们被拖下台去,等候发落。夜离高举权杖,朗声道:“传我命令,各族立刻集结兵马,随我开拔黑风谷,诛灭北狄主力!”
“谨遵圣子号令!”
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里,各族兵马迅速集结,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朝着黑风谷的方向浩荡而去。
萧彻并未随军前行,而是带着玄七,悄然来到了黑风谷外围的一处隐秘山坳。此处地势险要,可俯瞰整个黑风谷的布防,正是他与夜离约定的指挥据点。
山风猎猎,吹起萧彻的袍角。他抬手拂过袖上的褶皱,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谷内的动静。北狄主力果然如无妄所料,龟缩在谷中,依仗着易守难攻的地势,静待南疆兵马前来。
“王爷,北狄太子的营帐,就在谷中最深处的那座石堡里。”玄七指着远处的一座黑色石堡,低声道。
萧彻颔首,正欲开口,目光却忽然一顿。
只见石堡的了望塔上,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那人一身银甲,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正是北狄太子耶律烈。
耶律烈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目光精准地投向了山坳的方向。
四目相对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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