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外的号角声,刺破了沉寂的暮色。
南疆各族的兵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黑风谷围了个水泄不通。夜离一身赤红圣袍,手持弯刀,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身后的将士们高举着火把,喊杀声震彻山谷。
谷内,北狄的士兵们早已乱作一团。断水三日,军心涣散,再加上南疆兵马的猛烈攻势,那些曾经骄横的北狄铁骑,此刻竟成了待宰的羔羊。
玄字营的精锐,在玄一的带领下,从后山密道潜入谷中,直捣黄龙。他们如鬼魅般穿梭在北狄的营帐之间,手起刀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一个个暗哨,很快便控制了谷中的粮仓与兵器库。
萧彻端坐于山坳的指挥据点,目光锐利地俯瞰着谷内的战局。玄七站在一旁,低声禀报着最新的战报:“王爷,月牙泉的水道已彻底截断,谷内的北狄士兵渴得连兵器都握不稳了。夜离圣子已经攻破了三座营帐,叛徒户部尚书也被生擒了。”
萧彻微微颔首,指尖轻轻叩着轮椅扶手:“传令下去,留一道缺口。”
玄七愣了一下:“王爷,放虎归山?”
“困兽犹斗,逼得太紧,只会徒增伤亡。”萧彻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落在谷深处的石堡上,“耶律烈是北狄太子,身边定然有死士护卫。留一道缺口,让他逃,我们的人在外面守株待兔。”
玄七恍然大悟,连忙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暮色四合,谷内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北狄的士兵死伤大半,剩下的要么投降,要么四处逃窜。石堡之内,耶律烈看着身边寥寥无几的亲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太子殿下,南疆兵马已经攻到石堡门外了!”一名亲卫浑身浴血地冲进来,声音里带着绝望,“我们的退路被截断了,只有西面的山道还能走!”
耶律烈猛地拔剑,一剑劈碎了案上的舆图,眼底满是不甘与怒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竟会败得如此彻底。更让他心绪不宁的,是山坳处那道玄色的身影,那双清冷锐利的眸子,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心头。
“走!”耶律烈咬着牙,沉声道,“从西面山道突围!”
亲卫们立刻护着耶律烈,从石堡的密道逃向西侧山道。那里,正是萧彻故意留下的缺口。
山道两旁,玄二与玄九早已带着人马埋伏多时。眼看耶律烈一行人进入了包围圈,玄二正欲下令放箭,却见耶律烈身边的几名死士,忽然齐齐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扑了过来。
这些死士皆是北狄最精锐的勇士,悍不畏死,竟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太子殿下,快走!”为首的死士嘶吼着,用身体挡住了射来的箭矢,“属下等,誓死护您周全!”
耶律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死士,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咬了咬牙,策马扬鞭,朝着山道的尽头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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