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被毒所困,如今竟因毒得福。这世间的事,当真是祸福难料。
他抬手抚上腕间的毒纹,那冰凉的触感竟让他觉得无比安心。从今往后,他不必再日日苦熬药性,不必再担心毒发时的锥心之痛。他只需守着这副身躯,护着想要护的人,便足矣。
“莫野,大恩不言谢。但还是对你们这几年的悉心照顾本王感到非常感谢!”萧彻拱手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感激。
莫野夫妇连忙侧身避开,莫野笑道:“王爷不必多礼。这是王爷福泽深厚,方能化险为夷。我们夫妇二人,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诊脉结束,莫野夫妇留下调理内力的法门,便告辞离去。
暖阁内,萧彻靠在软榻上,指尖摩挲着夜离寄来的信笺,眸色温柔。
缠骨毒已不足为惧,京中之事也已有了眉目。他离京前往南疆的日子,已是近在眼前。
玄七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喜色:“王爷,如今毒势已定,我们何时启程?属下这就去安排车马,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
萧彻抬眸,望向窗外南方的天际,唇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不急。待我助三皇兄稳住局势,扫清障碍,再走不迟。”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耶律烈也好,二皇子与皇贵妃也罢,既然他们不肯安分,那便别怪我,送他们一份大礼。”
玄七看着自家王爷眸中的算计,不由得心头一凛,随即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而此刻的北狄使者营帐内,耶律烈正看着手中的密报,眸色阴鸷。密报上写着萧彻诊脉的结果,字里行间都透着“无碍”二字。
他捏紧了信纸,指节泛白,眼底的偏执愈发浓重。
“萧彻,”他低声呢喃,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就算你身中剧毒,就算你终生无法站立,你也只能是我的。”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京城的上空悄然凝聚。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萧彻,却早已心向南疆,心向那抹炽热的赤红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