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黑子他小姨，你就不想发表一下被英雄救美的感想？”小胖晃了晃脑袋，故意挤眉弄眼地看着站在旁边的张玉香，语气里满是调侃，“估计今天过后你那些追求者恐怕都被吓跑了，以后要是没个端茶递水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绝对免费还绝对有力气！我跟你说，我最近练了不少农活，挑水劈柴都不在话下！”
小胖话音刚落，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力道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教训意味”。张玉香叉着腰，柳眉微挑，眼底却藏着笑意：“小胖，姑的豆腐你也敢吃，活够了吧！”她抬手又作势要打，小胖连忙抱着头蹿到陈炎身后，像只受惊的兔子。
“女侠饶命，我错了！”小胖从陈炎身后探出头，吐了吐舌头，还不忘做个鬼脸，“我这不是替你开心嘛，昨天黑哥那一下也太帅了，把阿庆那群混混吓得屁滚尿流，以后学校门口没人敢惹你了！”
“女侠饶命，我错了！”小胖装做吃疼的样子跑到一边，还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
陈炎笑着摇了摇头，从公路赛上下来，抬脚轻轻踢了踢小胖的屁股，力道刚好让他往前踉跄了两步：“就你嘴贫，还想骑在老子头上当长辈，纯属找抽。打你个服服帖帖都算轻的，下次再敢调侃小姨，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人旁若无人地嬉闹起来，清脆的笑声在清晨的校园门口回荡，像风铃般悦耳。周围的同学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不少人笑着看过来，几个和小胖相熟的男生还凑过来打趣：“小胖，又被张玉香收拾了？”小胖梗着脖子反驳：“这叫情趣，你们不懂！”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校门口的老槐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这时候校门口的人群越来越多，自行车的铃铛声、学生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陈炎靠在公路赛上，目光扫过人群，眼尖地看见小敏正和小丽有说有笑地推着自行车走过来。小敏穿着一件粉色的碎花衬衫，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手里推着一辆崭新的蓝色女式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小熊挂件。“小妹，这边！”陈炎朝她们挥了挥手，声音洪亮。
旁边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生拉住了小丽的衣角，那是小丽的同桌小芳，两人凑到一起低声说着悄悄话，小芳还时不时朝陈炎这边看一眼，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小敏便自己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关切：“哥，你没事吧？昨天听小丽说你在学校门口和人打架了，可把我吓坏了，一晚上都没睡好。”她伸手想摸一摸陈炎的胳膊，生怕他受伤。
“我能有什么事，你哥我这么厉害，几个小混混而已，分分钟就解决了。”陈炎拍了拍胸脯，故意摆了个耍帅的表情，挑眉道，“你也太没信心了吧！”他的动作夸张又滑稽，惹得小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小敏推着自己的新自行车炫耀起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车座：“哥，你看这个怎么样？爸昨天去镇上赶集的时候给我买的，花了两百多块呢！还给小丽也买了一辆，是红色的。以前我们每天早上都要走半个多小时的路才能到学校，现在有了自行车，二十分钟就能到，小丽说终于能多睡会儿懒觉了，不用再天不亮就起床。”说到这里，小敏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开心。
陈炎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故作不屑地说：“这有啥，不就是辆自行车嘛。等过段时间哥赚了钱，给你买辆小巧轻便的摩托车，就那种粉色的，上面还能贴你喜欢的卡通贴纸，到时候你上下学就更轻松了，周末我们还能骑着去山里玩，摘野果、挖野菜，多自在。”他说得绘声绘色，小敏听得眼睛都直了，满是向往。
小敏抿着嘴笑，没说话，心里却甜滋滋的。旁边的张玉香却有些吃味，伸手在陈炎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怎么？小丽她们都有自行车，就没打算孝敬一下小姨我？告诉你，过段时间真要买摩托车的话，也得给我带一辆，我要黑色的，看起来酷一点的！”她叉着腰，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得得得，你们就使劲压榨我吧！”陈炎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双手一摊，“我这抠抠搜搜想攒点老婆本都难，被你们这么一折腾，怕是要成穷光蛋了。以后要是没钱讨老婆，就把你俩都娶回家当压寨夫人，谁当大谁当小，你们自己商量去。”他的话刚说完，头上就又挨了几下，张玉香下手不轻不重，小敏也红着脸，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嗔怪道：“哥，你怎么说这种话！”
“叮铃铃——”上课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划破了校园门口的热闹。小胖看了看手表，犹豫着问道：“黑子，你今天也不上学吗？昨天你就没来，老师都问了好几次了。”他有些担心，怕陈炎耽误功课。
“他啊，眼里都快装满赚钱的念头了，哪还有心思上学。”张玉香说着，拉起小敏的手就往教学楼走，“快走了小敏，再不走就要迟到了，第一节是数学老师的课，他最讨厌迟到的学生了。”小敏回头朝陈炎挥了挥手：“哥，你早点回家！”
陈炎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张玉香的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小敏的蓝色自行车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心里暗笑：这小姨，还是这么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比谁都护着大家，昨天还偷偷问他有没有受伤，给他塞了个煮鸡蛋。等她们走远后，他才转向小胖，神色认真了些：“我过段时间想找校长谈谈，请个长假，看看有没有其他赚钱的门道。现在这年代，光靠死读书不行，得早点为家里分担。这段时间你就帮我多照看一下我小姨和小敏，要是有人欺负她们，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立马赶过来。”
小胖立刻挺直了腰板，像接受了什么重大使命似的，严肃地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再说了，黑哥你昨天在学校门口那股威风劲儿，谁还敢打她们的主意，纯粹是找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每天上下学都跟着她们，保证她们平平安安的。”
他挠了挠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凑近陈炎小声说：“对了，这两天叶柔怪怪的，上课老是走神，眼睛时不时往你座位那边瞟，昨天数学课上还被老师点名批评了，说她一道题都答不上来。以前她可是数学课代表，从来没这样过。”
陈炎心里一乐，嘴角不自觉上扬。他想起叶柔的样子，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皮肤白皙，扎着低马尾，说话声音细细的，平时很少和男生说话。两人同桌两年，叶柔总是默默帮他整理好上课的笔记，他忘记带文具时，她会悄悄把自己的笔递过来。现在自己突然不来学校，她心里肯定会觉得空落落的。有这样的反应，说明她对自己多少是在意的，以后慢慢相处，把她追到手只是迟早的事。“可能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吧，你把我手机号告诉她，就说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学习上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陈炎叮嘱道，心里却盘算着下次见叶柔时该说些什么。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小胖乐呵呵地应着，突然有些扭捏起来，双手搓着衣角，眼神躲闪，“黑子，跟你商量个事呗？”
“咱俩这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直说。”陈炎拍了拍他的肩膀，觉得小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平时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
“能不能借我两百块钱？”小胖的脸瞬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我想给小雨买个礼物，她快过生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