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开业大吉的烟火气

清晨六点的闹钟还没来得及“嗡嗡”作响，陈炎就已经从睡梦中醒来。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像一块被淡墨晕染开的宣纸，远处天际线泛着朦胧的淡紫色微光，渐渐向两侧过渡成浅粉与橘黄，云层被染上柔和的色彩，边缘还镶着一层淡淡的金边，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水彩画，连空气里都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新湿润。老房子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枝繁叶茂，翠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几只麻雀落在粗壮的枝桠上，叽叽喳喳地唱着歌，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像天然的起床铃，唤醒了沉睡的小院。墙角的青苔在露水的滋润下显得格外鲜亮，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水渍，反射着微弱的天光。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家人——秦兰阿姨昨晚躺在新铺好的蓝底白花床单上，还反复念叨着要早点去网吧帮忙，一会儿担心气球不够鲜艳吸引顾客，一会儿又想着开业流程是否周全会不会出岔子，直到凌晨才在疲惫中渐渐睡熟，呼吸均匀而绵长，嘴角带着一丝安心的笑意；陈宁雅蜷缩在小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只洗得有些发白的小熊玩偶，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见了心心念念的草莓冰淇淋，小眉头时不时轻轻动一下，像是在梦里品尝着甜蜜，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细碎的梦呓；陈宁雪则侧卧在床边，眼角带着淡淡的疲惫，昨天收拾老房子的杂物直到深夜，将妈妈留下的旧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衣柜，还把那些泛黄的书信仔细收进木盒，眼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青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简单洗漱后，陈炎系上妈妈留下的那条蓝布围裙走进厨房。围裙上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针脚细密，虽然有些褪色，却承载着满满的回忆，每次系上它，仿佛都能感受到妈妈当年在厨房忙碌的温度。灶台旁的青花瓷碗里，还放着昨晚提前泡好的黄豆，颗粒饱满，吸足了水分，涨得圆滚滚的，透着新鲜的光泽，指尖一碰就能感受到饱满的弹性。他熟练地将黄豆倒进豆浆机，又仔细地用勺子舀起纯净水加入，水量刚好没过黄豆一指节，这个分寸他早已在无数个清晨拿捏得恰到好处，随后按下启动键。“嗡嗡——”的机器运转声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豆浆的香气很快从机器里弥漫开来，先是淡淡的豆腥味，随着加热逐渐变成浓郁醇厚的豆香，丝丝缕缕飘满了整个厨房，甚至顺着门缝传到了客厅，勾得人食欲大开。他又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土鸡蛋，蛋壳上还带着淡淡的斑点，透着原生态的质朴，在锅里接了半锅温水，将鸡蛋轻轻放进去，开小火慢慢煮着，生怕火大了把鸡蛋煮破，煮鸡蛋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细小的泡泡，像是在演奏着轻快的小调。接着从坛子里夹出一些腌制好的咸菜，切成细细的碎末，装盘时还特意用筷子摆了个小巧的扇形造型——这些都是秦兰阿姨最爱吃的早餐搭配，他记得小时候每次家里有重要的事，妈妈都会这样准备早餐，一边麻利地摆碗筷一边念叨：“吃好了才有劲干活，吃饱了心里才踏实。”想到妈妈，陈炎心里泛起一阵温暖，又夹杂着一丝思念，仿佛妈妈还在身边，微笑着看着他忙碌，连空气里都飘着熟悉的温柔气息。

刚把热气腾腾的豆浆、煮鸡蛋和咸菜摆上桌，白瓷碗里的豆浆冒着袅袅热气，在晨光中氤氲成淡淡的水雾，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呼喊声。“陈炎，我们来啦！”肖红的大嗓门格外响亮，穿透力十足，伴随着电动车刹车时“吱呀——”的尖锐声响，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热闹。陈炎快步走到门口，只见白凤凤、肖红和杨铃三人骑着两辆电动车停在院门外，车筐里都装得满满当当，车把手上还挂着几个小袋子，像是刚从集市满载而归，车座上还沾着些许清晨的露水。白凤凤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勾勒出纤细的身姿，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小的珍珠发卡，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从早市买的新鲜水果，有红彤彤的草莓、紫莹莹的葡萄，还有黄澄澄的橙子，水灵灵的格外诱人，还带着清晨的露水，看着就新鲜，连叶子都翠绿欲滴；肖红穿着休闲的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t恤上印着一个卡通笑脸图案，怀里抱着一摞五颜六色的气球，有粉的、蓝的、绿的，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鼓鼓囊囊的像一串彩色的灯笼，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丝毫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鼻尖也因为赶路而微微泛红；杨铃则背着一个装满小装饰品的双肩包，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跑动时辫子一甩一甩的，发梢还系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神色，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的打气筒，筒身上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你们来得可真早，快进来吃点早餐垫垫肚子，豆浆还热着呢，刚煮好的鸡蛋也香，咸菜也是阿姨爱吃的那种。”陈炎笑着上前招呼她们，伸手接过肖红怀里的气球，指尖触到气球光滑的表面，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这些气球可得小心点拿，院子里的槐树枝桠多，还有墙角的碎石头，别被扎破了，咱们还等着挂网吧营造气氛呢，少一个都不美观。”

“不了不了，时间来不及啦，咱们得赶紧去网吧布置，开业仪式八点准时开始，可不能耽误了吉时！”杨铃摆了摆手，语气急切又带着期待，从背包侧兜里掏出几张卡通贴纸晃了晃，贴纸上面印着憨态可掬的小熊和小兔子，图案生动可爱，边缘还做了圆角处理，摸起来光滑细腻，“凤凤姐昨天特意去花卉市场挑的多肉植物，我早上都仔细检查过了，每盆都精神着呢，叶片肥厚饱满，颜色也鲜亮，有嫩绿的、浅紫的，还有带着红边的，品种也多，有玉露、乙女心、熊童子，连花盆都是精心选的陶瓷盆，上面有手绘的花纹，贴纸上的小熊图案跟咱们网吧休息区的抱枕正好配套，摆在一起肯定特别好看，顾客来了肯定觉得温馨又亲切，拍照发朋友圈都有面子！”白凤凤也跟着附和道：“早餐我们在路上买了肉包子和豆浆，还是热乎的，肉馅是我爱吃的白菜猪肉馅，你赶紧吃完过来就行，宁雪和阿姨要是醒了，也让她们慢慢吃，不用着急赶过来，这边有我们三个先忙活着手头的活，擦桌子、挂装饰、摆绿植都分工好了，我负责指挥调度，肖红挂气球，杨铃摆绿植，保证误不了事。”说完，三人就急匆匆地收拾好东西，推着电动车往网吧方向走去，车轮转动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为她们的脚步伴奏，肖红走在最后，还回头冲陈炎喊了一句：“别忘了把‘开业大吉’的横幅带上！那可是我特意找裁缝店做的，红底金字，边缘还有金线绣的花纹，摸上去质感特别好，字也是请书法老师写的，苍劲有力，挂出去绝对亮眼，保准能吸引一大波顾客，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进来看看！”

陈炎看着她们匆忙又充满活力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满是感激，有这样一群真心实意帮忙的朋友，他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也安定了不少。转身进屋时，发现秦兰阿姨已经醒了，正坐在餐桌旁小口喝着豆浆，手里还拿着一个煮鸡蛋在慢慢剥壳，动作有些缓慢但很细致，剥下来的蛋壳也摆得整整齐齐，像一朵绽放的白色花朵。“这几个姑娘真是热心肠，比你这正主还着急上火，昨晚肖红还打电话问我需要带什么东西，一会儿问有没有备用的胶带，一会儿又问要不要准备些小零食招待顾客，连一次性纸杯都想到了，想得比谁都周到，比亲闺女还贴心。”秦兰阿姨抬起头，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像绽放的菊花，“昨天搬过来的老座钟我仔细看了，擦了擦表盘上的灰尘，指针又变得亮晶晶的，走时还是那么准，‘滴答滴答’的声音听着就踏实，跟以前在老房子里一样，晚上听着这声音睡觉都香，心里也安稳，就像你爸妈还在身边似的。宁雅那盒宝贝玻璃弹珠，我帮她摆在了书桌最上面的抽屉里，特意找了块红色的绒布垫着，这样拿取的时候就不会磕坏了，她那些弹珠有红的、蓝的、透明的，个个都圆润光滑，可是她的宝贝疙瘩，要是丢了或者坏了，准得哭鼻子好半天。”说话间，陈宁雪也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头发还有些凌乱，随手抓了抓，发梢微微翘起，手里还拿着那只洗得发白的小熊玩偶，走到秦兰阿姨身边坐下，拿起一个鸡蛋剥起来，蛋黄的香气瞬间散发出来，带着浓郁的蛋香味：“妈，我跟您一起去网吧帮忙吧，宁雅让她在家先写会儿作业，她的数学练习册还有几道题没做完，我已经给她把铅笔削好了放在桌上，等开业仪式快开始了我再回来叫她，正好让她也去凑凑热闹，沾沾喜气，她昨天还问我开业会不会有气球，能不能给她留一个粉色的，说要挂在自己的床头当装饰。”

等陈炎揣着横幅、骑着电动车赶到网吧时，里面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空气中弥漫着胶带和清洁剂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花香，还有气球充气时的橡胶味，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却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让人感受到满满的活力。之前培训过的五个兼职学生都早早到齐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有条不紊地忙着布置，脸上都带着认真的神情，像是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使命，眼神里满是专注。有的站在椅子上挂气球串，手里拿着胶带，小心翼翼地将气球固定在天花板的挂钩上，时不时抬头看看位置是否合适，嘴里还念叨着“左边再高一点，跟右边对称才好看”，脚边放着一卷用了一半的胶带；有的蹲在地上贴卡通贴纸，沿着墙角的踢脚线，将贴纸一张张对齐贴好，图案连贯又整齐，贴完还会用手按一按确保粘牢，手指在贴纸上反复摩挲，生怕贴不牢固掉下来；有的则拿着干净的抹布，仔细擦拭着电脑屏幕和键盘，连键盘缝隙里的灰尘都用小刷子刷出来，擦得锃亮如新，能映出人影，还顺便检查了一下电脑是否能正常开机，屏幕是否有卡顿现象。肖红站在一个高脚梯子上，踮着脚尖往天花板中央系气球串，身体微微晃动，手里的绳子在指尖绕了好几圈才系紧，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t恤上，形成小小的湿痕，她却顾不上擦，只顾着调整气球的角度；白凤凤站在梯子旁边，双手紧紧扶着梯身，眼睛时刻盯着肖红，时不时提醒她：“往左一点，再往左一点，跟旁边的彩带对齐，这样看着才对称美观，不然显得乱糟糟的，顾客看着也不舒服，咱们得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杨铃则蹲在收银台旁边的矮柜上，小心翼翼地摆放多肉植物，每盆之间都用尺子量好距离，确保间隔均匀，还在花盆旁边摆上了小小的卡通指示牌，上面写着“请爱护小生命”，字体娟秀可爱，是她特意用彩笔写的，边缘还画了小小的爱心；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叫张伟，正蹲在音响设备旁，戴着耳机调试开业时要播放的音乐，手指在调音台上轻轻滑动，时不时点点头，嘴里还跟着音乐小声哼唱几句，神情专注，连有人走过都没察觉，耳机里传来欢快喜庆的歌曲旋律。

“这横幅挂在哪儿好呢？”陈炎展开手里那幅写着“极速网吧开业大吉”的红色横幅，横幅边缘还缝着金色的流苏，在晨光下闪着微光，布料厚实有质感，摸上去很舒服，边角处还做了加固处理，不容易磨损，开口问道。“挂在门口上方的门框上，正好对着街道，来往的行人和车辆都能一眼看到，多显眼啊，这样能吸引更多顾客！”肖红动作麻利地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快步走到墙角搬了个结实的木凳子过来，凳子腿上还缠着防滑胶带，是她昨天特意准备的，怕站在上面打滑出危险，“我站在凳子上扶着横幅，你踩着旁边的台阶固定，咱们俩配合肯定很快就能挂好，保证又正又牢固，风都吹不动，就算下雨也不怕淋坏。”两人分工合作，肖红站在凳子上双手举着横幅，胳膊微微颤抖也坚持着调整好位置和高度，脸颊因为用力而泛起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陈炎则踩着台阶，从工具包里拿出钉子和锤子，小心翼翼地将横幅的四个角牢牢固定在门框上，每锤一下都格外用力，生怕挂不牢，锤子落下时发出“砰砰”的轻响，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红色的字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鲜艳的色彩吸引了不少路过行人的目光。“这家网吧是新开的呀？看着布置得挺热闹的，装饰也挺可爱，不像别的网吧那么沉闷，进去上网肯定心情好，我下午没事也来试试。”一位推着婴儿车的阿姨停下脚步，笑着对身边的孩子说，孩子伸手想去够气球，小嘴巴还“咿咿呀呀”地叫着，小手挥舞着；“明天周末，我也约同学来这儿试试，听邻居说电脑配置挺高的，玩游戏肯定顺畅，而且环境看着也干净，比学校附近那家强多了，那家又脏又乱，键盘上都是油垢。”几个穿着校服的初中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脸上满是期待，还互相约定着明天上午九点在网吧门口集合。听到路人的夸赞和期待，陈炎心里涌起一阵暖暖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网吧里人来人往、座无虚席的热闹场景，心里也更加有了底气，对网吧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八点整，随着杨铃手里的小铃铛“叮铃铃”一声脆响，清脆的铃声在街道上回荡，开业仪式正式开始。杨铃站在网吧门口临时搭起的小台子上，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裙摆上还绣着小小的蕾丝花边，转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花，脚上穿着白色的小皮鞋，鞋面上有一个蝴蝶结装饰，声音清脆响亮，像山涧的泉水叮咚作响，充满了活力：“亲爱的各位顾客朋友们，大家早上好！欢迎大家在这个美好的早晨来到极速网吧开业仪式现场！今天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真是个喜庆的好日子，连空气里都透着热闹的气息！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极速网吧的全体工作人员，衷心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支持我们，你们的到来让我们倍感荣幸，也让我们的开业仪式更加热闹非凡！接下来，就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的负责人陈炎先生上台讲话，大家掌声欢迎！”台下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几个小朋友也跟着拍手，小手拍得通红，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陈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浅蓝色衬衫，抚平衣角的褶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走到台前，脚下的木质台阶发出轻微的“ creak”声。台下站满了围观的群众，还有不少闻讯而来的潜在顾客，黑压压的一片，大概有二三十人，有附近的居民、放学的学生，还有一些上班族。他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秦兰阿姨坐在最前排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手帕，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眼神里满是鼓励，还悄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嘴角微微上扬；白凤凤、肖红和杨铃站在台子一侧，冲他使劲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肖红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嘴巴无声地说着“你最棒”，眼里满是信任；兼职的学生们也都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期待，张伟还推了推眼镜，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手里拿着准备好的彩炮。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让他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手心的汗也慢慢干了，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