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我大汉农税也就半成,沈指挥使可是多收了十倍都不止,当真是生财有道啊。”
沈川闻言,忽然厉声喝道:“郝指挥使,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要是用在治军上,
也不会落得宣左六卫,跑了三卫军户的笑话,真不知道你治的那叫什么军,说出去真是丢我宣大的脸面!”
啪!
郝承闻言,气的直接一拍桌案,指着沈川骂道:“沈川,你有胆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沈川眼神一横:“会叫的狗不咬人,郝指挥使,你不用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
沈某的指挥使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不是你靠着自家妹子嫁给京师的关系走出来的,
不说去年烽燧堡沈某将鞑靼人赶回关外,就说永宣四十六年漠北跟建奴大战,那沈某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回来的,
就那几万人割草一样的场面,你只消看一眼怕是直接要吓得躲回娘胎里去了!”
“沈川!我糙逆祖宗!”
郝承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奚落教训,瞬间暴跳如雷,直接抄起一条铁锏就要砸过去。
沈川也不甘示弱,直接抽出戚刀:“来,看看谁比谁狠!”
四周看客眼看场面就要失控,立马冲上去将两人分开。
“好啦好啦,你们都少说几句,都是同僚何苦闹成这样?”
“给我个面子都别吵了,有话坐下好好说。”
几人各自夺下沈川跟郝承手里的刀锏,强行分开二人。
苏维忠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够了,堂堂三品指挥使,居然行此小儿行径,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孙督台还在这里呢。”
孙传庭冷笑一声:“都吵完了么?”
沈川和郝承对视一眼,齐齐别开眼去。
孙传庭再次问沈川:“沈指挥使,你治下军田收六成一事,是真真假?”
沈川:“回禀孙督台,收六成的田地是给那些流民活命的屯田,而且收的只是实物,
屯田期间,卑职供应他们农具耕牛,又补贴米粮开销,
并且,只要坚持屯田三年,他们开垦的土地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这才是六成田税本来样貌,也不知怎滴居然谣传成卑职治下军田要收六成税,
但凡有些脑子的都知道,卑职这么做是嫌自己命长么?就算卑职干的出来,难道卫所的军卒都是傻子?”
听沈川这么一解释,孙传庭终于笑了:“好,不愧是沈指挥使,既然如此,
那本督就想问沈指挥使要三个月操练兵马的粮饷,希望沈指挥使不要推辞啊。”
但沈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孙督台,东路眼下根本拿不出多余的粮食,今年辽东流民入境,卑职治下几万军户都不知道该怎么养活,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给督台练兵。”
孙传庭脸色剧变:“沈指挥使,你这是打算跟朝廷作对么?”
沈川:“孙督台误会了,卑职是支持督台练兵平寇,也愿意提供足够的帮助,但粮食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