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看着如同潮水般退去的鞑靼兵,汉军阵中立马爆发阵阵山呼海啸。
“怎么会这样……”
托达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自他征伐河套各地以来,遭遇的第一场惨败。
刚才他焦点都在那场惊心动魄的火器对拼中,那支汉军的火器居然如此犀利,自己耗费重金打造的火器部队,在他们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而相对应的,乞木耳却是兴奋无比:“哈哈哈,打的好!打的好啊!托达,你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哈哈哈哈!”
“勇士们!我们的援军来了,拿出你们的勇气,随我一起冲出去!”
“嗷嗷嗷——”
乞木耳麾下左贤王部将士顿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瞬间士气高涨,强撑疲惫的身体继续开始殊死搏杀。
而贺丹跟赤烈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脱身的契机,于是大声鼓舞士气,也对托达部展开反击。
纵使贺丹父子三人在兵力数量上依旧占据绝对劣势,可当汉军在火器对冲中击溃托达部时,他们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一时间,天鹰峡前杀声震耳欲聋,贺丹、左贤王部兵马跟托达部展开疯狂反扑。
然而,托达岂会就此坐以待毙,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冷静下来。
眼看形势就要逆转,他直接下令:“不准后退,胆敢后退半步者,杀无赦!”
说着直接从右将手中接过一根梭枪,双足猛地一踩,立在马镫上起身,朝撤退的族人狠狠投出。
噗呲~
梭枪直接洞穿一名鞑靼火铳手。巨大的惯性当即将他的后背贯穿,溅起一滩鲜血。
于此同时,他身边仅存的亲卫骑兵直接冲上去连杀了十数人后,终于将混乱的火铳部队安抚下来。
“结阵,准备迎敌!”
咚咚咚——
军令下达,战鼓轰鸣。
托达部的撸盾兵立马上前形成盾墙,将近万鞑靼火铳手全数保护在盾墙之后。
这让这些惊魂未定的鞑靼火铳手重新获得一丝所谓的安全感。
这是托达仿效关内九边汉军成立的步兵战阵,虽然人数不多,只有四千余人,却是整个漠南草原上唯一一支成建制的步兵。
既然汉军可以凭借车阵做阻碍,抵御火铳攻势,托达也可以复制这次成功。
“让霍阙和哲离赶紧解决贺丹部,然后把所有骑兵都聚集一鼓作气击溃汉军。”
但他知道,即使这样也不是汉军火器部队对手,真正能击溃他们的只有靠骑兵。
他所要做的就是以人命换时间,争取在自己火器部队彻底崩溃前,让霍阙、哲离消灭贺丹残部,这样才有时间对付这支汉军。
然而,殊不知就是他这看似毫无疏漏的战术布置,却即将给他带来毁灭性打击。
“呜——”
就在这时,汉军阵中响起嘹亮角号声。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嘹亮口号响起,汉军踏着整齐有序步伐,开始缓缓向托达部本阵袭来。
沈烈更是亲自坐镇中军,站在轩车上将战场局势一览无余,好随时开始调度战术。
两军相距越来越近,就在两军相隔已不足二百步时,沈烈忽然抬起右臂。
李通会意,当即大吼:“分阵!”
传达战令的天鹅哨在军阵中此起彼伏,迅速传遍全军。
下一刻,在托达跟察哈尔不解的眼神中,汉军原本紧密的阵型忽然分散开来。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纵使托达跟察哈尔自诩见多识广,此刻也搞不懂汉军这是什么阵仗,只是心中隐隐感到有股不安包裹了情绪。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汉军的意图。
咯吱吱~
咯哒哒~
刺耳的木轴声伴随马蹄踏地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就在汉军分开刹那,两百具凶兽竟是从阵中疾驰而出,直冲托达部而去。
“那是……”
黄沙掩埋了凶兽真容,只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敲击着沉重的大地。
直到百步之后,黄沙中闪现凶兽真面目时,托达、察哈尔只觉一股来自地狱的寒意,从头传到脚底。
“战……战车……是战车!”
没错,呈现在托达面前的,是早已淘汰两千多年的战车。
这些战车制作十分简陋,车轮都是经过简单加固,但车身上却是插着八条足长近五米的车矛。
矛杆有海碗粗细,矛刃泛着森冷的寒光。
每辆战车上只有两名军士,但牵引战车的马匹却足足拥有四匹,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托达步兵战阵杀来。
而在战车之后,是曹信、李玄还有安红缨的骑兵部队紧随。
“快,散阵,赶紧散阵!快啊~”
托达几乎是嘶吼着指挥愣在原地的士兵。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二百辆战车以雷霆之势冲到托达部撸盾前……
“不~”
托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眼睁睁看着悲剧就在眼前发生。
轰——
钢铁与血肉碰撞的恐怖轰鸣声,顷刻间响彻九霄。
汉军第一排战车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楔入托达苦心经营的步兵盾墙!
最前方的撸盾虽然厚重,却根本无法抵挡四匹战马合力冲锋带来的恐怖冲击力。
咯吱腻~
咔嚓~
包铁的盾面在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四分五裂,持盾的鞑靼壮士双臂瞬间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他们还未来得及惨叫,车身前方那五米长的森冷长矛已然透体而出。
噗嗤!噗嗤!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