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以户部尚书王怀安,刑部尚书李四石为首的文官,当殿向女帝刘瑶弹劾沈川。
“臣王王怀安,请陛下下旨,罢免沈川一切职务,将其押入大牢由刑部审理发落!”
“沈川此贼,狼子野心,今日若是不将其罢黜,他日定会是我大汉隐患,还请陛下斟酌!”
太极殿的金砖泛着冷光,女帝刘瑶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云纹,目光扫过阶下黑压压的官员,最终停在王怀安颤抖的袍角上。
她未立刻开口,殿内只余香炉里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倒让王怀安那声“还请陛下斟酌”显得格外刺耳。
“王卿说沈川是隐患,”女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那你且说说,他任东路指挥使时,收复河套、斩鞑靼王子,救下三万被掳边民,这些也是隐患?”
王怀安额头渗出冷汗,忙躬身道:“陛下!此乃沈川故意造的假象!他麾下不过七千兵,却能数月破百年难题,定是与鞑靼私通!
何况他强征士绅田地、逼学子从军,早已失了民心,这般酷吏若掌河朔兵权,日后必成藩镇之祸!”
“民心?呵呵。”
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朗笑,一名身披红袍官员,大步踏入殿内,众人望去不由大惊。
“王大人身居户部,可知九边卫所军田被士绅侵占大半,
将士们饿着肚子守边关?可知周观研等士绅私通建奴,要献城叛国?”
来人气宇轩昂,正是刚召回京师的卢象升。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扬声道:“这是周观研与建奴的密信,这是士绅私吞军粮的账册,皆有署名画押!
至于逼学子从军,那是他们必须承担的军务,何来逼迫?王大人若不信,可传东路学子当庭对质!”
李四石见状,忙上前一步:“陛下!卢待诏未经传召擅闯大殿,已是大不敬!
他拿的文书真假难辨,定是伪造而来!臣恳请陛下将其拿下,交由刑部彻查!”
“伪造?”
卢象升冷笑,看向殿侧侍立的锦衣卫千户。
“李大人忘了?收复河套时,各安插在九边的锦衣卫全程在场,斩获的鞑靼首级、缴获的辎重,
皆是他与兵部官员一同清点,难道也会帮臣伪造战功?”
一名锦衣卫忙躬身道:“陛下,卢待诏所言属实,当日捷报皆有臣的署名,绝无半分虚假。”
女帝眼中寒光一闪,看向王怀安与李四石:“二位卿家还有话说?”
王怀安脸色惨白,却仍强撑道:“陛下!即便文书为真,沈川依附阉党、野心勃勃也是事实!他要掌河朔军政,分明是想效仿藩镇!”
“依附阉党?”卢象升挑眉,“本官只知为国效力,不知何为依附!
倒是王大人,前日宣府范家送你三万两银子,让你阻挠河朔设卫所,此事陛下可曾知晓?”
这话如惊雷炸响,王怀安猛地瘫软在地:“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卢象升忽然转头看向高玄礼,“高公公,方才你在东厂,可听见魏厂公提及范家行贿之事?”
高玄礼心头一紧,知道此刻若不说实话,自己也难逃干系,忙跪地道:“陛下,卢待诏所言非虚,范家确曾行贿王大人与李大人,
还让臣诬陷沈将军,臣一时糊涂收了银子,现已悔悟!”
李四石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
女帝拍案而起,厉声喝道:“王怀安、李四石,勾结士绅、收受贿赂、诬陷功臣,罪证确凿!来人!将二人打入天牢,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