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沈川,眼中充满了血丝,声音里带着哭腔:“沈川!你毁了我范家!你毁了我范家百年的基业!我范永斗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川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范永斗,你范家的基业,是建立在通敌叛国,
压榨百姓的基础上的,是不义之财,是祸国殃民之财!
今日抄没你的家产,是替天行道,是为宣府百姓报仇!你还有什么脸面跟我说百年基业?”
范永斗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范家之所以能在宣府立足百年,靠的不仅仅是经商的精明,更多的是靠勾结官员、走私贩私、巧取豪夺。
他们向鞑靼、建奴输送战略物资,换来难以想象的暴利。
他们兼并百姓的土地,让无数农民流离失所。
他们垄断宣府的商业,让小商贩无以为生……
这些,都是他范家从祖辈开始就一手策划,一代接着一代。
“哈哈哈……”
范永斗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耳,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范永斗,这辈子活了三十岁,自以为聪明一世,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低声的啜泣。
他猛地低下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鲜血从他的额头流出,染红了地上的青石板。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肩膀不停地颤抖,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一种失去一切的痛苦。
沈川看着眼前的范永斗,没有丝毫同情。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下令:“将范家所有族人,包括奴仆,全部押解回京,交由刑部审讯;
抄没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派专人护送回东路仔细守护;
宣府的产业,派专人看管,等候发落;
所有抄家账册,一式三份,一份上报朝廷,一份留存东路卫所,一份交由将军府备案。”
“喏!”
士兵们齐声领命,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命令。
庭院里,士兵们将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一一装上马车,每一辆马车都用封条封好,上面写着“范府抄没物资”的字样。
范家的族人被一个个押上囚车,他们低着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范永斗被两名士兵架着,押上了最后一辆囚车。
当囚车缓缓启动时,他透过囚车的栏杆,最后看了一眼范府的朱漆大门。那扇大门,曾经是他范家荣耀的象征,如今却紧闭着,上面贴着东路军的封条。
庭院里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被一一运走,那些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如今都成了别人的战利品。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范永斗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
从这一刻起,宣府范家,这个经营了百年的庞然大物,彻底消失了。
而他自己,也将走向刑场,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沈川站在范府门前,看着囚车缓缓远去,看着抄没的物资被一一运往东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不仅仅是一场抄家,更是一场对宣府黑暗势力的清算。
范家倒了,接下来,就是田、王、贾三家。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东路军将士,语气坚定地说道:“将士们,范家已灭,宣府的清算,才刚刚开始!休整一日,明日,我们前往曲州,剿灭田家!”
“剿灭田家!剿灭田家!”
东路军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
在宣府的上空回荡,阳光洒在他们的黑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